第四十九章:治寒疾(2 / 2)

街道另一邊,司徒小酒樹葉蔽體,長驅直入。她一路上左顧右盼,就跟來偷雞似的:他們的目標都隻有一個——衣服!

在命運惡作劇式地捉弄下,這對癡男怨女按招牌指示,選中了同一家服裝店。

他們鬼鬼祟祟地,均倒退行走,提防後邊有人偷襲刺腚!靠近大門,兩人又同時轉身,麵對麵,都光著屁股。盡管親眼見證阿烈裸奔已非頭一遭,可小酒出於女性天生的矜持,還是大跌眼鏡,反應超乎尋常地激烈:“啊~~~~~!”小酒失聲尖叫,阿烈趕緊跨出一大步,捂住她的嘴巴。

“別喊!別喊!再喊就引起誤會了!”他欲提醒對方趕快換上衣服走人,反遭女方飛起一腳踢中要害。人就像羊癇風癱倒,口吐白沫,支支吾吾想要表達什麼,又說不出來……

“你個死變態!敢跟老娘玩‘尾隨’,看我不收拾你!”小酒疑心生暗鬼,一口咬定阿烈對她意圖不軌,竟煞有其事地把少年拖進店內,抓來牆上掛的一把雞毛撣子,抽得阿烈傷痕累累。

泄了憤,她遂換上新裝,招搖過市。

店內,無名烈身心俱創,滿腹委屈無從傾述,隻是死氣沉沉地躺著,形同一具裸屍。

10點55分,有人通知警察到場,才以“妨礙風化”罪名將他扛走……

碼頭,居民歡送朱雀後相繼返家。途中,韋斯特、達芙妮、查爾斯這組人,和一對父子迎麵走過。小韋留意到其父相貌,衝口叫出:“四師叔!”

他倆正是韋斯特此行尋訪的“花癡”——肖恩·枯榮父子。父親肖恩一襲布衣,身長七尺,相貌俊美,平生愛花成癡。他左手盤有枝葉,腕處百合盛開,右臂纏繞藤條,手背牡丹開放;其子馬裏昂·枯榮則又矮又瘦,臉上沒半分血色,還隱隱現出青氣,似乎罹患重病。

“克星!”肖恩驚道,“你怎麼會在這?”

“我奉師父之命特來向您借法寶一用……”韋斯特開門見山,道出來由,又介紹了一幹同伴。肖恩卻心不在焉,悶悶不樂,苦惱之情皆表露出來。

“師叔為何心事重重?”小韋憂心地問,“馬裏昂的病情…又惡化了?”

肖恩的心酸痛,回應:“我在水瓶島等了五年,隻為朱雀還巢。可恨命運弄人,這兩天馬裏昂數度病危,我不得不貼身照顧,苦苦錯失了這千年一遇的良機。”

“先生等待朱雀可是想追求某種契機?”查爾斯問。

“這要從頭講起。”枯榮鼻子吸氣,防止嗚咽,再道:“八年前,我帶兒子到北方極地觀賞雪蓮,不幸誤闖北神玄武領地受其寒氣所傷,害得年幼的馬裏昂染上寒疾久治不愈,症狀近似於‘漸凍人’。我急壞了,成日如坐針氈,苦思冥想根治之道。能試的法子我都試過了,能找的朋友我全找了……

“不得已,我向出版社遞出辭呈,社長極力挽留,給我開出半年的‘特別假’。利用這段時間,我遍尋名醫,得出處方:此病須以南神雀羽做為藥引,配上‘九陽草’所製湯藥方可醫治。

“如今我空有九陽草,卻無南神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馬裏昂一天天憔悴……”說到這,肖恩心如刀絞!

從前,他帶愛子去看門診,醫生給開了藥方。當馬裏昂得知這藥必須吃一輩子時,非常沮喪:“如果一輩子都得吃藥,我的人生不是完了嗎?”

枯榮耐心開導他:“你把藥當成飯好了。我們每天必須吃飯才能活下去,但從來不覺得心裏難過,不是嗎?”

兒子說:“可是,飯是幫助我們的。”

枯榮回答他:“這藥也是幫助你的。”

兒子聽完就笑了,父親也強顏歡笑,淚水卻在心裏流淌……他教育愛子:人們需要很多東西,才能生活下去,不僅僅是陽光、空氣、水…隻要轉個念頭,任何苦痛,都不能剝奪我們開心生活的權利。

馬裏昂,做為漸凍症患者,被診斷活不過8歲。但他奇跡般的活到現在——13歲,且成為一名兒童作家。

小時候,有件事他很氣:每次跌倒,爸爸就是不扶他。就算他眾目睽睽地在地上爬二十分鍾,勉強撐著椅子才踉蹌起來,爸爸就是不扶。

年歲漸長後,馬裏昂懂事了:很多同病患者走不了路。要不是爸爸狠下心,杜絕了他知難而退的念頭,他恐怕無法自己走。他每在地上掙紮一分鍾,爸爸的心就像千刀萬剮一世紀。

他手部肌肉不協調、字醜,寫一頁爸爸撕一頁;成績不好,少一分爸爸打一巴掌……別人愈同情他,爸爸對他的要求就嚴格。爸爸是要他自己站好,不要誰可憐他。久而久之,枯榮兒子的堅強性格由此養成。

“先生,我是名醫生。”達芙妮毛遂自薦,“請允許我為您的兒子把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