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功夫,這個愣頭青就飛到千米之外,且在空中大做高難度動作。礙於時速過快,他不慎以胯下大張的姿勢撞上了一棵參天大樹——“阿魯巴~~~!”
慘叫聲漸小,韋斯特如同一隻中槍的小鳥栽落地麵……
索力了望遠方,感言:“學飛操之過急便危如累卵。不聽勸,‘卵’說破就破了,慘烈啊!”
“我看看他去。”達芙妮欲啟動背包。索力卻斷言:“人賤命就硬,那小子鐵定死不了,沒準明天還會去球場練球的,你放一百八十個心。”
“但願如此。”達芙妮發自內心地替韋斯特祈禱。
“達芙妮小姐,謝謝你治好我兒子的腿傷。”索力先向達芙妮致謝,接著言道:“大恩大德無以回報,隻好搬出一點三腳貓功夫獻獻醜。”他挺胸提臀,擺開起手式,“我這套移動步法微末得很,卻可供你日後禦敵避險,不知小姐是否有興趣學?”
“您那麼好的功夫,我當然肯下苦功去學,您不嫌我笨即可。”
“那好。現我教你一套‘夢幻之舞’,你且看好了。”索力肥臀一扭,身姿宛如振翅欲飛的肥天鵝。腳步一動,整個人演化出花環般的虛影,忽而如風中落葉飄零,忽而似天仙淩波曼舞,叫人賞心悅目的同時,亦有鏡花水月的困惑?
達芙妮情不自禁地稱讚:“好肥…但好美!”
“肥是肯定的,美是必須的。”索力止步應道,“你學著跳一次看看,我在旁指導。”
“好的。”
達芙妮悠然起舞,索力細心指點……等到天明,一套舞步已打下堅實的基礎。
空島嬰樹頂端,查爾斯與阿密特坐在粗壯的枝幹上,品嚐著剛采摘地兩枚果子。“我這顆是綠茶口味的。查爾斯你的呢?”阿密特又咬了一口手中淡綠色的果實,唇齒留香。
查爾斯咽下口中果肉,觀察手裏的朱紅色果實,道:“我的果子吃起來感覺很特別,一咬下去嘴裏便冒出沙沙的氣泡……味道象是可樂汽水。”
二人正討論嬰樹長出的奇果,阿密特手掌處竟忽然講出第三者的話語,聲調蒼老:“年輕人,飲水思源,吃果可要念根哦。”
查爾斯屏住呼吸,手上的果實掉了,複接住,問:“誰在說話?!”
“聲音似乎是從我手上傳出來的……”阿密特認真觀察手中那枚綠果,赫然發現果核旁居然有隻老態龍鍾的猴子。它通體白毛,僅成人拇指大小,長發後飄,腰間圍著條草裙。“您是……”阿密特視之如珍寶,問:“您是何方神聖?居然通人語!”
“非也。”老猴挺直腰背,道:“老朽姓黃,名飛鴻,來自東土藥王山,是一隻純種‘袖珍猴’,非神亦非聖。人類的語言,我們一族滿三百歲者悉數通曉。”它即興來了段順口溜:“和尚端湯上塔,塔滑湯灑湯燙塔。”
“三百歲!”查爾斯瞠目,“既來自東土,那您怎麼會現身此處?”
“說來話長……八百年前的一個中午,老朽藏入果子裏午睡。一覺醒來竟發覺自己身在空中,被一隻彩翼大鳥連同‘果床’一並抓著飛到這座島嶼。此後時光匆匆而過,當初的果子長成如今的嬰樹,而我也到了垂暮之年了。”
“八百年前……那您今年貴庚啊?”阿密特問。
“上個月十五剛過一千零一歲生日。猴老了就思鄉,有生之年若能重返藥王山一趟,雖死無憾矣。”黃飛鴻低頭望著樹根,歎道:“水流千遭歸大海,猴行萬裏思故鄉。昔日童顏變白發,嬰樹依舊少年時。”
“我們不久之後會前往東方,”查爾斯邀約,“倘若黃老不嫌棄,大可同行。”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那好,老朽正求之不得!”黃飛鴻笑開了懷,大跳草裙舞,“阿羅哈……”
阿密特好似另有計較,查爾斯便問:“有哪裏不妥嗎?”
“這倒沒有,我隻是在想黃老先生體型迷你,能否就此住入我的竹筒內,平日也好有個照應。”
黃飛鴻蹦到阿密特肩膀,答應:“同居可行,但你得在竹筒裏多布置一個房間,供老朽平時練氣休息所用。”
“沒問題,我正想做個新竹筒。”她表示,“現用的這個居住層太少,以後若遇上動物界的新夥伴怕是不夠住了。”
“黃老……您平時還鑽研氣功?”查爾斯問。
“這還有假?老朽可是名正宗的氣功師,近來主修《龜息大法》,延年益壽。”
“這麼說,我們還是武術同道嘍。”一談起武學,查爾斯頭頭是道,與黃飛鴻聊得不亦樂乎……
阿密特則著手操辦起黃飛鴻跟昆蟲們的新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