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登山隊(2 / 2)

“此事姑且不談,你們可曾發覺,”阿密特說,“刻文內貌似還摻雜別種文字。字分作裏外兩層,字體迥異,相當容易區分。”

阿密特用手給大夥指明差異:裏層的文字圖騰已遭人磨掉大半,又遮蓋一部分,僅存三五個字符,以及一幅不連接的人像。畫像斷斷續續,似個綠眼睛的人,單手高舉類似戰利品的首級。這顆頭顱不像人類,它長著蛇狀頭發。

“禁…忌殺神……”一脈準確地讀出裏層可辨認的幾個字,“這是另一種遠古文字——‘約束文’,又稱‘神的遺珠’,源自禁忌一族。相傳,他們是庫爾族的——”

轟隆……巨響震天!

眾人麵朝洞外:他們談話地音量過大,引發雪崩,堵住了下山的歸路。

眾人均步出洞外,驚見大雪轟塌封住道口,一時無計可施。“可能山神嫌我們太吵,既關門打烊,又不給出去了。”達芙妮打趣自嘲。

小酒眼巴巴地望著那像杉樹一樣高、綿延數裏的崩雪,隨口道:“我們這群人,湯鍋裏煮過、烤箱內待過,不差這一回了——冒險爬上去!”

“雪層鬆動僅聲音就能使其塌陷,何況貿然攀爬?”一脈否決議題,“你這不是冒險,是給自己‘挖墳’。”

以往碰上困境,韋福總會想起哥哥說過的話:

當你麵對著洶湧而來的現實覺得自己渺小無力時,不要灰心,不要放棄。這隻是生命的一段篇章。做好你能做的,然後,一切都會好的。我們都將孤獨地長大,不要害怕。

這段話係他哥哥從桃色網站的論壇上抄襲來的。至於那種充斥愛欲的下流論壇怎會留下如此高明的足跡?不得而知。隻能說,此般情況跟有人在茅坑裏掏出金戒指是一個道理。

阿密特瞧韋福麵色鎮定,便問:“小登山客,看你的了,幫忙想個辦法解決,眼下就屬你最有經驗了。”

“不要灰心,不要放棄。這隻是生命的一段篇章。做好你能做的,然後一切都會好的!”韋福自信滿滿地說。

“問題是我們此刻該做什麼?能做什麼?困境並不是單單自我鼓勵即可解決的。”

阿密特的話使他下不來台,遂含糊其辭地回了句:“也對哦……”

無名烈不禁質疑韋福的生存方式:“喂,小鬼,你不是每次遇到困難都靠給自己打氣過關的吧?”

“嗬嗬……”他傻笑道,“我運氣向來很好。”

眾人皆啞口。

作瞌睡狀的一脈,拉起了眼皮,打破沉默:“阿烈,我有項偉大的任務要交給你。”

顯然,一展雄風的時機已到——無名烈矢誌不渝:“屁大的事,交給我,安啦。”

“你覺悟了,很好,快用火焰為大夥燒出一條活路。”

“果然啊果然,英雄誰屬,非我莫屬。”無名烈大義凜然,趾高氣揚地邁向擋道的雪域。一隻手仿佛劃亮的火柴,他通臂起烈焰,賣力融化積雪……

過了30分鍾,滿懷雄心壯誌的阿烈,因潛力未被激發導致火勢微弱,僅燒出個衣櫃大的雪洞。後麵,等待的夥伴們已經耐不住寂寞開始打牌了:“叫地主,搶地主……”

一個鍾頭過去了,無名烈已然精疲力盡。沒辦法,他能力不足無法達成任務。可要承認自己不濟,他又確實拉不下臉來。人像懸空唱戲——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而同伴們倒好,全似舊社會的地主,專心玩樂,對他不聞不問。

阿烈心裏不是滋味,兀自充大頭,頂著滿頭大汗堅持不懈:“男人燒吧燒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力去疲憊……”

“丟人現眼,你也習以為常了,我就不說了。”消逝奚落了阿烈一番。他看不下去,憤而飛身躍起,自落雪中抽出殘玉冰刃,當空劈斬:“傲寒劈天斬!”冰刃頃刻收攏寒氣,劈出百丈刀形,劃破天空落於雪域。落刃激起蒼茫雪花,仿佛打破了羽絨被。好不容易鵝毛落盡,即見攔路積雪從中裂開,一條康莊大道呈現於眾人眼前。

“一級棒捏!”小酒眼冒愛心,為消逝手足舞蹈,“人與動物果然不同,孰優孰劣立見分曉。噢耶!”

無名烈給人搶盡風頭,羞憤難當:“我插!你長不長眼啊?差點劈死老子!”他借故破口大罵,“頂你個肺!裝什麼大頭蒜,也不看爺是何許人,一刀就劈下來……”

他罵得正起勁,沒注意到身後衝出一隊豬群!胖豬將其撞翻在地,相繼由他背上踩過。更可恨的是,它們居然歡快到哼著小調:“矮油雷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滴答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