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遼闊而浩瀚,眾多尋寶隊伍各自為戰。各個團隊之間,本領優劣、團員默契程度差距頗大。比如無名烈與查爾斯兩個新手,就不知不覺地脫離隊伍,遊到了某個岩礁矗立的區域。嚕嚕嚕……連串泡沫升起,阿烈身體一哆嗦,人好不舒坦——他忍屁憋尿太久幹脆放在了褲子上。
“一級棒!”無名烈用唇語把此刻感受告知查爾斯,並豎起滿意的拇指。
“離我遠一點。”查爾斯用唇語回應,急於遊走,卻撞見前方有兩對不懷好意的眼珠,窺探著他們。當中一雙眼珠狀若粉紅色的春桃,看上了查爾斯;另一對火紅怒眼則將無名烈視同寇仇!
嚕嚕嚕……無名烈罵了一大堆髒話,就要卸下背後魚槍攻擊。那兩雙眼睛的本尊已搶先行動,遊到他們跟前。接近查爾斯的是一頭章魚,外皮上有櫻花圖形,頭部長了一杆粉紅長嘴,形同短銃,唇色晶瑩,名為“櫻唇章魚”。
它覬覦查爾斯俊美的麵容,仿佛母夜叉尋夫,伸長八隻爪子纏住對方。王子給章魚綁得像包裝禮盒一般,它又高舉嘴上那杆晶瑩短銃,噴出一口粉色油墨,然後往愛人臉上瘋狂亂吻:嗚啊~~~嗚啊~~~~嗚啊……
逼近無名烈的海怪就沒那麼“有愛”了。它喚作“巴掌海星”,眉如利劍、眼若煞星,頭下四角皆長有一隻寬厚手掌,全身殺氣,貌似來尋仇的俠客!無名烈解槍不及,轉念與其神交,說明以和為貴,望勸退海星。對方立刻雙角交叉,宣告免談。
流氓碰了一鼻子灰,怒上心頭:你這滑稽的蠢東西也敢跟烈爺叫板?當心吃不了兜著走。他攥緊地右拳剛要打出,那巴掌海星竟而後發先至,四掌齊發,輪番掌摑無名烈的雙頰。一對巴掌由左至右,再由右至左,像值日學生擦黑板,把盛氣淩人的烈爺打得找不著北……
水戰不利,無名烈昏死了。
當他醒來,方知自個已躺在醫院內,摸摸頭,神形固在,可皮相變了樣,有豬八戒的影子。床邊,坐了個滿臉唇印的少年:查爾斯堅忍,熬過那頭章魚地侮辱性強吻,才得以救下被揍至不成人形的無名烈。如今再回想海中故事,二人兀自心有餘悸!
同一天,5個小時前。
一脈一方在海裏潛行,常有魚群嬉戲晃過,時遇海龜緩緩遊走,偶有烏賊張開八爪,一伸一縮地浮升向上……景物屢次變更,他們三人已離雙子島越來越遠,進入到外海。
這的海流緩慢,水溫適中,蝦子多到沒邊,阻礙了潛水員行進。滲進水底的陽光稀薄,又給不明物遮住半邊天。它仿佛一張黑幕,大得望不到邊際。待留意看清那是何物,三人不禁瞠目!
那黑幕竟是個魚頭,形狀如同犀牛,人類視線所能觸及的極限僅到它體型的十分之一。也沒工夫多看了,該物魚嘴一張,好似天幕開了個缺口,震撼人心!隻覺得一股猛烈海流倒抽回湧,他們便似衝進馬桶內的蚊蠅般無力失助,身體不由自主地任憑狂流擺布,流進了魚腹裏。
一脈三人在水下翻滾了好一陣子,又費勁遊上水麵,環顧境域,在這腥臭的魚腹內竟有些許亮光!三人本就驚魂未定,又見那暗淡的光芒,頓生疑慮,以為他們流落到陰曹地府?不想,那發光的方向居然傳來人聲:“九萬。白板。發財。紅中。胡了!”
“有人在打麻將?!”阿密特猶如愛麗絲夢遊仙境,想從兩名夥伴那得到解答。對方暫時無語。她續問:“你們可否確定,我們真的被那頭大魚吃進肚子裏了,或是我產生幻覺了?”
“我們會不會已經死了?”達芙妮說,“不然魚腹內怎會有光,而且還有人在打麻將?”
“這絕非幻覺,人也還沒死。究竟怎麼一回事,我們且循著光亮遊過去便知。”一脈帶頭往發光的地方遊去……
大約十分鍾,一座東方風情的小島映入他們眼中。島上不僅豎有電線杆、路燈,瓦房和木筏,乃至足球場都不缺。離一脈他們最近的是間小木屋,屋前有幾棵椰子樹,樹下有人在玩麻將、打牌、下棋、喝酒。屋尾的足球場上,兩隊人馬賽況激烈。
“幻覺!”阿密特寧可自我欺騙,也不承認現實,“我確信是幻覺了!”
一脈一笑置之:“人生如夢,本就似幻似真,何必計較太多。既然有島,我們且上去湊湊熱鬧。”他率先遊上了岸。
達芙妮挺開心的:“我也確定,加入你們的團隊是正確的。隻要跟著你們,似乎什麼奇跡都會輪到自己頭上,變得再正常不過。”她笑著撥醒阿密特,遊到岸邊。
比她們先上岸的一脈登島後,立馬放聲大喊:“朋友們,有客到。”
島上眾人均靜止不動,然後轉頭…若問他們此刻的心情有激動?如同監獄內的無期囚徒,喜見圍牆外扔進一捆搭救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