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名號使一脈停下刑罰,問:“你認識的韋斯特有什麼本事?”
“我老大能變出空氣牆,還能召喚怪獸,誰也奈何不了他。”馬達的“招牌”已經跟裝設霓虹燈一樣紅,但依然在扭,愈紅愈扭,愈扭愈紅。
“如此厲害的角色會跟你這癟三混一塊?我不信。估計你連他長什麼樣都不曉得。”一脈向大夥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套小馬達的話。
“我老大皮膚黑得發亮,一頭地壟溝發型,簡直酷斃了。”
“哇塞!”小酒故作驚訝,“你真的認識他!怎麼認識的?”
“他以前經常來我家隔壁買毛片,每次都會傳授我一些把妹絕活。”
“現在呢?”阿烈假意挑釁,“在哪?叫他來啊。”
“我大哥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準馬上就會出現!”
“原來他行蹤不定啊……”一脈不禁犯愁。
“快放開我!快放開我……”小馬達吵鬧不休。
“念在你對團隊有突發性貢獻,每小時讓你休息……3……”
“30分鍾!”馬達奢望。
“3秒。嘿嘿,繼續打!”無名烈下了死命令,蒼蠅拍立即揮舞開來——啪啪啪……馬達嚎啕不止:“哎呦喂啊!我要去了~~~!哎呦……”
此間打得火熱;彼間消逝獨處金牛島近海,於水麵練習寒冰神能:“如履薄冰!”寒氣下沉,水上一黑衣少年輕盈獨步,足跡仿佛曇花一現,盛極若冰蓮,凋零如秋楓。純白冰足與黑水相間,猶如鋼琴琴鍵。
行至百步之遙,消逝空翻倒立,單手探入水下,取出一把冰刀。此刀清光奪目,冷氣侵人,遠看如玉沼春冰,近看似瓊台瑞雪。可美中不足,刀環缺了一半,用以銘記天人永隔的玉繩,故名“殘玉”。
“雖生猶死,心殘玉碎隻盼同葬冰墳。”消逝握刀詠唱,手上劃出一波冰晶刀氣,震開水花彈跳!陣陣刀光不止,揮灑淋漓,出落的水滴頃刻化為冰雨灑落。但見冰刀回旋,海麵再度升起雙重龍卷刃風:一波飛揚,冰雨成砂;二波蕩去,冰砂成霧,千米方圓轉瞬氤氳,亦幻亦真……
消逝在此練劍至天明,才返回城鎮。途中,他遇見一名在路上爬行地男孩。這孩子的股二頭肌腫得像座小山丘,兀自花枝亂顫。
“小朋友,你遭壞人欺負了?”消逝問,“可需要我幫忙?”
“不許叫我小朋友,哥叫電動馬達!還有,也不許看我高傲的‘引擎’!”小馬達一進一頓地往街道爬去,模樣如同一隻成精的海螺。早前,淩晨四點,好心的達芙妮偷偷釋放了他,等爬到此處,天已經亮了。
消逝見此子態度惡劣,便不予理會,自行走開。稍後,他在燈籠樹下與一脈等人重聚。一行人啟程,前往下一個島嶼。
一脈等人乘船到達雙子島,他們混在遊客群裏,絡繹登上碼頭。一眼望去,島上鹽田滿布,宛如一麵遼闊無垠的明鏡。鏡裏又分成無數個方格,劃分平整,每格七八丈見方,連接似拚圖,片片光滑,倒映出空中鉛雲飛鳥,景色延長無盡。
海鹽是雙子島的特產。由於自然條件良好,這產出的食用鹽質量極佳,不僅具有一種獨特風味,且有益人體健康,遠近馳名,暢銷世界各地。
當地人注重衛生、講文明、愛幹淨,大到裏島的政府大樓、賓館、酒店等公共場所,小到家居民房、公廁、公園,皆可見雙子人在衛生方麵花費的心思。
外來旅客隨便到一家餐廳用餐,上洗手間時,一進門,即可見一盆盛開的鮮花,擺在雅致的木桌上。洗手間一塵不染,人們也會不由自主地把自己搞亂的地方收拾幹淨。如果顧客付賬時稱讚那些花可真美,老板會得意地告訴對方,他在那擺鮮花已十多年了,那小小一盆花,替他省了不少清潔工作。
島上某位建築大師,設計了一座美術館,裏麵有一棵鬆樹,非常漂亮。人們憂心,這棵鬆樹會被遊人采光葉子。大師說,不會,因為他設計的這個美術館非常優雅,人們進了這裏會自我淨化,忘掉粗魯。
島上孕育“雙子”:一曰“文明”;二曰“衛生”。兩者儼然成了雙子島的獨特風骨。
“要下雨了。”阿密特仰望天空,鉛雲愈聚愈厚。
“昨天日落胭脂紅,無雨必有風——下雨不奇怪啊。”一脈指向鹽田旁用帆布蒙住的許多屯鹽堆,“鹽工們就是知道要下雨才把鹽堆包住的,你們看。”
“鹽工?在哪?我怎麼沒看見?”無名烈散漫觀望,“島上的居民呢?都埋鹽堆裏了?”
“你當他們是醃肉啊?”小酒說著,打了個哈欠,像抽鴉片上癮那麼軟弱。也難怪她疲倦,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好好安歇了。縱使昨晚爬進燈籠裏,她也隻小盹了一會,沒嚐到睡飽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