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一個晚上沒擼,怎麼倒黴到這地步?”無名烈愁眉苦臉地朝一脈走來,“幸好又抓到一個了。”
“怎麼你們還在玩啊?”一脈訝異於夥伴們的童心未泯。
這一問,阿烈首先憤怒了:“假如你的熱氣球沒遇上大風,爺該怎麼找你?!”
一脈說得輕巧:“我會手機聯係你們啊。嗬嗬。”他身為團隊的組織者,卻公然“逃兵”。眾人莫不鄙視,譴責不休:“無賴!沒責任感!奸詐!自私……”
一脈已信譽掃地,顧慮到眾怒難犯,遂話鋒一轉:“你們聽我說,我剛在氣球上偶然看到海外有個神秘小島。那島貌似荒廢年久,可仔細觀察後發現,島上有人類遺址。據殘留的建築物推斷,似乎曾有過高度文明。此外,海邊還有一尊長滿青苔的人形石像——”
“少東拉西扯了!”無名烈不給對方辯解的權利,怒道:“你的詭計我早識破了,休想再耽誤爺寶貴的時間。目前僅剩達芙妮一人,隻要爺抓到她,你們就等著挨吊吧!嘎嘎嘎……”他笑得好不陰險,乞求阿密特時的承諾,哪還算數。
這場捉迷藏的遊戲時間還剩30分鍾。無名烈在街上拔腿提速,縱橫來回搜尋,不惜將金牛島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達芙妮。
“懸賞!懸賞!誰看到一個外地的金發美女賞錢五千萬!懸賞!懸賞……”
賭上壓箱寶,阿烈用先前菲怡女王封“免辱侯”時賞的那五千萬當賞金,“通緝”達芙妮,血本無歸也不在乎。此項賤招一出,夥伴們無不稱奇!一脈直言:“到底是當過流氓的,賭徒心理旺盛,居然為了一場遊戲拚家底。”
阿密特接話:“這下‘高富帥’又要變‘屌絲’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隻是傾家蕩產吊同伴,值得嗎?”查爾斯自問。
“夠賤!”小酒一如既往地鄙視。
一個喊出五千萬賞金的男人,如瘋狗般在島上亂躥,可反響卻出奇的冷清。阿烈有所不知,這霧島素來民風淳樸,江右陳氏那同舟共濟的東方文化精髓在此落地生根,發揚光大——人們都注重團結,不為私利做昧良心的事。故,任他獎金提得再高、把嗓子喊啞了,也沒人眼紅。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達芙妮打從一開始就沒躲藏。她安坐在燈籠樹下品茶,欣賞著自然奇景,就沒把這場遊戲放心上。
緣於同情,有位心善的阿婆把達芙妮的下落通報了近乎發瘋的阿烈,但事先聲明不要他一分錢。好心人幹糊塗事,可把無名烈給樂壞了!他嬉皮笑臉地跟從阿婆來到燈籠樹附近逮人,卻遍尋不著達芙妮人影。
“奇怪,她剛剛明明在這的啊?”阿婆慢吞吞地說。
“婆婆您不是拿俺尋開心吧?”無名烈問。
“沒有啊,我活到這把年紀隻撒過一次謊。”阿婆老調重彈,“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我的未婚夫馬克對我說,‘麗麗,你太性感了!’我假意推開他說,‘不要!’他堅持說,‘來吧!’我說‘不要’,他說‘來吧’……”
阿烈呆住了……良久,他方醒轉,道:“哇咧…俺不是來聽你講風流豔史的,俺隻想知道那金發美女,人呢?”
阿婆沉醉於昔日騷情,答不上來。某個到此賞樹的小男孩走過,又折返,問:“你說的那人是外地的嗎?”
“是是是是。”無名烈頭點得像部點鈔機。
“那位姐姐讓電動馬達帶走了,”男孩指著南邊紅色燈塔,說:“貌似往南麵燈塔的方向去的。”
阿烈正想好好修理這顆“馬達”,機會就送上門來了:“他是怎麼拐走她的?我那位朋友有‘先天性輕度智力障礙’,很好騙的,我掛念她的安危。”
“她的同伴在燈塔那摔成重傷,要她去看看:馬達這麼跟那位姐姐說的。”男孩說,“說實話,那小子大概是我們這最不地道的人了,別說智障,聰明人也要上他當、受他騙。去年,他勾結一個外地的黑人男孩到處散布謠言,謊稱有通過呼吸道感染的惡性傳染病在聯邦各島流行傳播,製造社會恐慌,借機推銷自家口罩——馬達他家是賣口罩的。那次以後,他家就暴富躋身上市公司行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