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的殺氣!”蛭握刀姿勢端正,讚歎:“居然能夠抵擋地屍劍氣,保你不死。
“這回,你不明不白的贏得一份殊榮:自我取得地屍劍,凡與我交手的人,一百個有九十九個接不了我這一招,你是首位賭完還有命在的——報一組號碼,買彩票必中特等獎。”
“我願幫下一位‘賭徒’省點工夫,免得聽你囉嗦。惡鬼道,開!”他狼牙橫拉,增大出刀幅度:“魑魅魍魎!”骷髏鬼首因此大量增多,仿佛返回棲息地的海鳥,黑壓壓犯境。
“逆向標靶!”蛭提劍畫圓,對麵立現一個黑色標靶,引導飛來地骷髏倒回折返該處。刀身靜止,邪氣跟導體皆消散揮發。然,鬼氣滅了,劍意猶存——消逝收刀入鞘:“劍圍拔刀術!”
哢嚓,消逝手握的刀柄跟刀鞘碰撞,嚴絲合縫,防滑的花崗石地板遂浮生一個籃球場隊標那麼大的黑色鬼麵,吼出淒厲的哀嚎,發人心悸!這片幻象導致蛭血氣上湧,心中莫名焦躁,總覺得眼前似有敵人攻來?
蛭不自覺地盲目揮動太刀!心亂的武士,無異於不打自招的嫌犯——其劍法缺陷若白布上的汙點,顯而易見。
消逝決絕拔刀,一道寒光似銀葉離枝,彈開地屍劍。猝然,雅致變凶頑:他周身殺氣打磨過狼牙太刀,撕裂刀身氣流,發出猶如餓狼般的咆哮——嗚!劍光飛流,雙刀再次互擊,鐺地一記嘹亮,蛭手中的地屍劍脫手飛出劍圍,幻象隨之埋沒。
“受死!”消逝舉刀過頭,欲一刀了卻其性命!蛭卻先行從幻象內覺醒,狂呼:“哀之夜蛾!”他撕開胸前衣衫,刀氣橫飛,形如拍打雙翅地花斑刺蛾,專門捕食人命!
說時遲,那時快,消逝將狼牙插入花崗岩,改用“無刀流”:“回魂斬!”他環身回蕩鬼氣刀影,抵禦飛來地刺蛾撲打地毛翼,複展“狼舞”一式:魅影忽閃,越過“飛蛾”,直截了當地進犯對手。
消逝強取豪奪地數招刀法如狼奔襲。其手刀劃過,必為致命重傷,奇跡般刀刀無血……
蛭撐到狼舞告終,登時百脈俱斷,命喪刀下!
“你堂堂正正的倒下了,武士。”消逝反身往回走,拔出石縫內的狼牙,收刀入鞘。嗖,形影飄散,他施展鬼步朝王宮奔去,可才行至天台邊沿,身後竟又飄來陰嗖嗖的話聲:“就這麼走了?”
發話者拍拍他的後腦,消逝眼球翻白大半,生硬反顧:那人留著一頭紫色卷發,麵色異於常人,氣息萬分妖邪。
“陰陽!”消逝脫口喊出這個名號。意識到危險,他體內自動發出寒氣維護,衣服遮掩不了的皮肉結出鱗片狀的刺骨冰霜。踏出師門以來,能叫他心生懼意的,僅此一人!
陰陽碰觸過消逝後腦的那隻手已抽回,僅僅分秒之間手掌居然凍結成冰?他望著手心手背那些白茫茫的冰霜,詭譎一笑,繼而彈去指間寒冰,冰晶碎為粉末,在陽光下綻放七彩光輝:“真美!你果然不負我所望,得到了冰邪的能力。”
“你屢次找上我,安的是什麼心?又有何目的?”消逝的冰藍鬼瞳不定性亂動,眼內這人令他無從揣測?
“我最大的興趣,就是從茫茫人海中找出擁有與我匹敵潛力的‘實驗白老鼠’,好好栽培他成熟,再品嚐親手抹殺他的味道。”陰陽眼角哀愁下垂,嘴角卻喜笑上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我看上你了。你可千萬別叫我失望,不然我會很難受的。”
“你敢拿我當玩物?”消逝嗔怒之氣湧上心頭,生死禁忌拋諸腦後!剎那,他惡鬼與寒冰雙能共享,至陰至寒兩氣並發!奈何,體內鬼氣跟寒氣相忌不兼容,使得他心如刀絞,身上刀傷迸裂,未角鬥先掛彩。
“我拿誰都當‘玩物’。”陰陽戲謔式地回應,像哄孩子那樣探頭到消逝耳邊,輕聲道:“未來,我有意加入你最痛恨的太陽會,那裏有個令我垂涎欲滴的獵物,我愛死他了!你等著,我們還會再見麵的。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合作也說不定。”
話音散,陰陽似乎本不存在這片晴朗的天空下。上方,灑下張張撲克牌,維係一腔哀怨:“為什麼我總是看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