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小酒跟囚禁國王的,是同一批人的幾率頗高。我們奪回國王,就等於搶回主動權,不必處處受製於人。屆時,船到橋頭自然直,想救出小酒並非難事。”一脈安排道,“當下,我們先各回住所,查爾斯和公主就留在鍾樓繼續等候消逝,一星期後在此重聚。各位有無其它意見?”
“可以。我這有幾部手機,都存有我的電話號碼。你們帶上,一有消逝的消息我會立刻聯係。”查爾斯一麵說,一麵從布偶裝的口袋裏掏出幾部手機分發眾人。
“你想的真周到。”一脈接過手機,其他人也各拿一部。此後,一脈又跟查爾斯和達芙妮各討了一根頭發。查爾斯了解友人的能耐,大方地給了。達芙妮同樣獻出一根發絲。大夥方道別外出,各司其職。
臨行時,無名烈還惦記著將訂下的酒菜按份打包,分給大家。不管需不需要,他要送,別人就不能不收,像個另類的惡霸。
阿烈強製性分享完食物,攜米雪兒大大咧咧地當街喝酒吃肉,顛顛倒倒地前去買變裝用品。他倆喝著同一款酒,心情卻大不相同:無名烈喝的是興致;米雪兒喝的是傷感……
另一條路上,一脈忽然轉車去往查爾斯他們當初逃生的水庫。
到站後,他跟阿密特借貸了一次能力,像索卡爾那回一樣,運用“放浪形骸”如法炮製出兩具形象逼真的人肉皮囊。他的能力有了顯著的提升,人像做得惟妙惟肖,還能夠走動、具備喜怒哀樂,唯獨不能言語。
阿密特問他:這是要幹嘛?
一脈說:要指揮他們跳到水裏淹死……
飛往耶魯市的飛機上,消逝與蛭對坐在機艙內的茶幾前飲茶。兩人中間還有名少女呈跪坐姿勢,服務周到地給他們斟茶。此女穿一套空姐製服,翹臀豐滿、長發披肩,一對玲瓏大眼裏蕩漾似水柔情,嫵媚中包藏心機。
“這茶味道如何?”蛭問消逝。
“初初入口頗為苦澀,餘味芳香回甘。”
“此茶如你,看似一身苦怨,實則至情至性,七分閻王脾氣,三分菩薩心腸。”
消逝不以為意,美女空姐又為他斟了一杯茶。收回茶盞時,她藏在衣服內的手機鈴響:鈴鈴鈴……少女若無其事地放下茶盞,用二指從胸前深溝內夾出一部超薄手機,按下接聽鍵,說:“你好老板,我是瑪索。”
少女像位秘書聆聽上司的差遣,片刻後,誰也想不到,她居然把手機遞給了消逝,溫順地說:“麻煩您接個電話。”
消逝臉稍微拉長,即使意外仍接過手機,客套地說了聲“喂”。
電話另一頭的男子先是咳嗽,隨後問:“接聽者可是消逝先生?”
“是我。你哪位?”
“我是可卡的頂頭上司、哈多利現今的實際掌權者,你可以稱呼我為夜梟。”
消逝和蛭的目光猶如狙擊槍的紅外線準點,投射於替他們泡茶的空姐瑪索。她仿佛掉進臘月冰湖的窟窿,涼到了腳底板,大氣喘不出一個!
夜梟聽不到消逝回話,續道:“不用吃驚,咳……也別因受人監視的憤怒而蒙蔽心智。你且安心聽我說,我想和你談件事。”
“談什麼?要挾,或者勒索?”
“不。是交易。咳咳咳……”
“你確信我會接受?”
“我想你會的。公事公辦,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何況你我無冤無仇。再者,我的交易品誘人,不光是你的個人安危,還包括太陽會。”
敏感的詞語出自一陌生人之口,消逝詫異之餘牽動殺氣外放,冰霜般的麵容上跳躍一對燭火似的憤怒鬼瞳:“你一不留神把自己的命也交易進去了,從說出這個組織的名稱起。”
“命,一直掌握在我的手中,還有太陽會的線索也咳咳咳…是。簡單說,就是我占盡先機。如果你感興趣,麻煩收斂住自己的脾氣。”
“你有何線索?”
“一周前,國內知名偶像妮莎在桑菲特市的體育中心開唱。她的演唱會上來了兩名凶徒,對方不僅擄走妮莎,還殘忍地殺害了大批無辜群眾。
“當晚,咳咳咳……數萬觀眾橫死,整個體育中心滿目瘡痍。這是哈多利建國以來發生的最大一起惡性案件。我看過該場演唱會的錄像資料,目前已確定犯案擄人的,乃鋒神會九代劍神——青鋒,據傳他已加入太陽會;
“還有一人原為哈多利國民,他叫坦克。我們找到了他童年時的鄰居,如今正在協助調查。電話裏我能說的隻有這麼多,該作何抉擇?是否變被動為主動?你自行決咳咳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