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脈等人跟在後麵,走出車站。一行人改搭乘遊覽電車,朝司徒冠女兒開的那間小網吧駛去。
電車行駛途中,查爾斯關心到司徒冠女兒的近況:“先生,令千金近來可好?”他原先曾與司徒冠之女有過數麵之緣,但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這丫頭小時候又矮又胖,不過人倒是挺乖巧。長大以後,相貌是變好看了,性格卻也越來越孤僻。她成日泡在網上,也不曉得幹嘛?後來居然還自己跑到這鎮上開了家網吧,我算是管不動她了。”他不想提女兒受他連累的那些事,當然查爾斯也不會去問。
“女大十八變,其實開網吧也沒什麼不好。”查爾斯說。
“這話是沒錯,可太怪了難免找不到好對象。要我說,病根還在童年那段。她讀小學時被他們班上一個壞同學欺負到住院,之後就性情大變了。
“當時,不管我再怎麼問,她就是不肯講發生了什麼事,也沒膽量說出欺負他的人是誰。那會,她成天到晚就知道哭,邊哭還邊說什麼‘吃金丹了,吃金丹了……’聽得我都糊塗了。最後實在沒辦法,隻好替她辦轉學了。”
聞得“金丹故事”,阿烈心生莫名的熟悉感。基於他小時候做過的壞事多不勝數,捉弄過的人不計其數,也就自然想不起細節了。
一行人在車上又交談了十五分鍾,電車靠站了,司徒小酒開的網吧到了。
這家網吧店名叫“雙魚座”,因店主是個雙魚女。她店內還有項不成文的規定——紅發男子一律不準入內!
一脈他們走下公交車時,已是下午四點。這時段是司徒冠飲“下午酒”的標準點:億萬條酒蟲仿佛聞雞起舞,感覺猶如百爪撓心,迫使他急匆匆地拉上無名烈跑進網吧,好開懷暢飲三百杯。
其他人陸續進門,裏頭十幾個年輕人大同小異,全頭戴耳機、兩眼一瞬不瞬地盯著熒幕,不是在琢磨這個任務該怎麼做?就是瘋狂點擊鼠標,操控遊戲當中的人物開槍射擊。前些日子,國內烽煙四起,卻沒見這幫好戰的“網蟲”參軍入伍。
對這裏熟門熟路的一心,隨意看去,瞅中邊角某個少女,問:“小酒,我太太和兒子呢?”他和司徒近來分外體貼家人,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時光。伊麗莎白倒好安撫,司徒的女兒卻似乎不怎麼領情。
“已經四點了,她又出去‘遛兒子’了。”答話的女生坐在店裏僅有的一台粉紅色電腦前麵。她的眼睛專心致誌地盯著電腦熒幕,纖細的手指輕快地敲打鍵盤、擺弄鼠標,純回答,不回頭。
無名烈撇眼斜視該女,竟突然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就像一朵什麼什麼的花,把他怎麼怎麼了?
他雙眼波地變成心形,開始快速掃描“獵物”:目標體態嬌小,膚色似雪,一頭秀發與櫻花同色,麵容俏麗,如精靈般跳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女子應有的“高原區域”,卻發展成了個“飛機場”。
無名烈此刻的心情,好似長年在外征戰的空軍悍將,明明有心停機降落在那座一馬平川似的“機場”,奈何那裏豎立的並非自家的國旗,何況“場長”的心另有所屬:阿烈在看她,她卻如蒙受神明召喚似的,回頭去看另一個他——消逝。
無名烈與消逝一踏進網吧,司徒小酒隨即心生兩種“極端感”:第一種感覺叫她非常厭惡,就像衝進馬桶裏的臭蟑螂又飛到自己臉上——這因無名烈而起;
第二種感覺令她欣喜萬分,仿佛夢想中的王子在春天的草原上騎著白馬來到她麵前,那般心馳神往——這因消逝而生。
她沿著這條好感的軌跡,見到了消逝。從此,她的視線就跟三秒膠一樣,黏在這名英俊少年臉上!小酒因他而心智模糊,好像冰淇淋浸在盛滿牛奶、撒上玫瑰的大魚缸裏,水乳 交融。可惜,她的意中人近乎橡皮,並不導電。
同樣沒被關注的無名烈,在打量和他有著“不解之緣”的少女時,意外地瞄到她的電腦熒幕上貌似有自己的照片?想想不對,他撇開司徒冠的手,走過去欲看個明白。這一看,他驚怒交加,人跟中邪似的發飆暴走!
少女的電腦熒幕上正在製作阿烈跟禽獸 交配的高水平合成照,而且注文:
天下第一賤男——無名烈在索卡爾爆發革命戰爭期間,大搞秘密實驗,企圖培育出人畜雜交的“半獸人”,用來征服世界……
阿烈這才覺悟,他一見鍾情之人,居然就是他恨之入骨的造謠者——“雙魚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