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南北四大金剛作風不一,不過,四將均不負無名使命:他們以驚人速度將首都方圓三百公裏內的叛亂勢力一一蕩平,令亞林堡周遭原已風起雲湧的造反局勢重歸平靜。
沒人希望戰爭,沒有人,除非他喪盡天良。然而,四大金剛跟他們所帶領的軍隊中有此特征者,不乏人在。
墓地監牢內,查爾斯時來運轉,初曉《四象神功》神奇之處。他不自覺地運功行氣,氣血自丹田貫通心脈再分行各處,猶如龍蛇周遊運轉,麵臨關隘,傷口即生出難忍的劇痛!這令他又從全新的武境中,回到殘酷的現實——他還是那個四肢殘廢且被釘在十字架上的階下囚。
自幼養尊處優的查爾斯,深刻體會到何為“落魄的鳳凰不如雞”。陷入這般絕境,他已無力回天。
阿烈斜視與他比鄰而立的查爾斯,怎麼瞧,怎麼不爽!他惱於對方當了王八還憋氣,沙啞的嗓門因惱火重開,飄出細微的聲音痛罵美麗王子:“人妖!娘炮!你是被你師傅打傻了,還是打啞了?或是剛見識到人性凶殘醜惡的一麵,給嚇糊塗了?怎樣,以後還假仁假義不?”
“即便天下人都負我,我也不負仁義。”查爾斯開尊口了。他視仁義高於生命,懷揣那副衷腸不放棄。
“香蕉你個芭樂!白費了爺一番口舌,結果你還是不開竅。不過,至少你不虛偽,傻的可愛,是個難得的表裏如一的蠢貨。爺就喜歡你這樣的蠢貨,壞就壞在你是個‘偽娘’……”話裏有股酸味,無名烈都身處絕境了,仍想出言調戲曾經的“摯愛”。
王子頭一回碰上有人跟他“稱爺”的,還用粗口百般羞辱他。而尊貴的查爾斯對此非但不生氣,竟心生敬佩,同時也為之無奈。他佩服無名烈那種百折不饒的草根精神,確實拿滿口汙言穢語的流氓沒轍:“別跟我說,你的腦袋裏就隻裝著這些汙穢不堪的東西?”
“你怎麼一開口就是廢話啊?我是流氓,我不汙穢誰汙穢?爺就算全身上下都軟了,那兩個‘巴’照樣是硬的。”他撅起嘴巴,“你看,老子這個‘巴’夠硬不?想怎麼罵就怎麼罵,罵地還是個王子。”
王子弱弱地說:“我隻能說你‘殘而不廢’。我們都成砧板上的肉了,你還賤得起興,可見不是一般人。”
“爺才不會像你這路貨色那樣任人宰割。你忘了爺還有一件救命寶貝嗎?”無名烈賊眉一聳,卑鄙地盯著自身胯下,壞笑壞笑的。
開頭查爾斯直欲作嘔,之後他忽然靈光一閃,問:“你不是還有那種療傷妙藥?”
“沒錯!就是阿米奴婆婆送給我的‘救命葡萄籽’,剛好還有兩粒。”無名烈兩條眉毛聳啊聳地——他那僅剩的兩粒葡萄籽就藏在內褲前麵的口袋裏。
查爾斯麵容陰晴不定,前半段雨過天晴,後半段愁雲慘霧:“我們現在四肢殘廢,還被釘上十字架,就算有藥又該如何服用?”
“事情往往不是傻瓜想的那麼簡單——你那個殺千刀的冷血師傅不曉得是哪失調了,居然沒折斷我的左臂。也幸虧爺夠牛、夠機靈,忍著不動,所以關鍵時刻才能靠這條手臂救命。嘿嘿,都說‘男人的雙手是萬能的’,這話真準。”無名烈談笑時,徒手撐出釘在左掌骨縫中的鐵釘。
即便鮮血跟冷汗涔涔而下,他兀自堅持不懈,接著用解脫的左手拔下身上其餘三根長釘。釘子盡除,他兩腿一軟從旁倒下,一隻手伸進內褲裏,掏出一粒葡萄籽。
阿烈此時亦不改好玩天性,彈飛葡萄籽,打算接住吞服。結果沒彈好,險些飛出欄杆外。查爾斯不明白他腦子到底哪根筋不對,就看他單手爬過去,找了好久才找到,咽下去。
療傷靈藥見效,無名烈登時康複完善,精神百倍!
他像隻馬猴連續做了三個後空翻,擺出拍廣告的架勢,喊:“自 摸一條,摸出個未來!”耍寶耍夠了,他憑著一身怪力硬是拉開牢籠的純鋼鐵杆,然後回來拔出查爾斯身上的四根長釘,並取出最後一粒葡萄籽強塞進他口中。恰在此際,囚室走道傳來兩名男子地對話聲:
“這鬼地方真夠陰森恐怖,不曉得頭兒派我們來送飯送藥給誰吃?”
“必定不是尋常人。現在外頭那麼亂,說不準裏麵關的就是造反分子的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