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我考慮考慮。”包恩把話說得咬牙切齒,一道鮮血自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密喜怪腔怪調地問。
“我得跟果兒商量商量,你等我消息。先說到這,好嗎?”包恩的眼淚傾瀉而下,整個人瀕臨崩潰邊緣。
“嗬嗬,行。”密喜掛斷了電話。
包恩像丟了魂一樣:“阿烈,你說得不錯,我就是個窩囊廢,我是全世界最窩囊的男人。”
無名烈怒到極點,反而鎮定下來。他心平氣和地建議包恩:“反正都窩囊慣了,幹脆破罐子破摔,也不差再窩囊這最後一次了——你給我聽好,過會給那畜生回電話,就說你和果兒要先跟他談好工程的事,叫他到你家裏來一趟。
“那家夥準不知道果兒自殺住院的事,必定會赴約。”阿烈指向查爾斯,續道:“我的這位朋友武功高強,他可以留下來幫你。有他在,絕對能宰了那畜生;而我隻身前往那畜生的老窩,幹掉他幹兒子,叫他們父子兩在地獄裏有個伴。”
包恩眨巴了幾下眼皮,用沉默表示讚同。一行人遂分兩組依計行事,各自出發。
凱克開車,包恩打電話聯絡密喜,查爾斯擔任打手:這三人一組回到別墅等候大蟲落網。僅15分鍾,密喜就迫不及待地把車開到包恩的家門口。他此行是專程來“吃獨食”的,不帶一名隨從。
堂主車門都沒來得及關上,就跟趕去投胎似的,飛快跨過別墅門檻,徑直通往果兒房間。他途經客廳,藏於門後的包恩立刻將大門關上反鎖,斷了密喜的後路。躲在屋外的凱克,又將密喜駕駛的那部高檔轎車的四個輪胎全放了氣。之後,查爾斯打開房門現身:“人麵獸心賊堂主,你的死期到了。”
密喜驚覺中計,轉身就要逃跑,卻發現大門已被鎖上。門前的包恩手持菜刀,惡狠狠地瞪著他!
“你個膿包也敢設計害我?”密喜驚怒交加,反瞪包恩。
“你這頭缺德豬,我要把你剁成肉醬!”包恩提刀往前,迎麵一刀劈向仇家頸部。密喜側身一躲,橫向鞭腿踢中包恩腹部。僅此一腳,就傷得包恩肝膽俱裂。有感密喜武術功底深厚,查爾斯不敢小覷。
“你怎麼不事先去道上打聽打聽?我這聚合幫古根堂的堂主是兼的,‘SJ’特戰分隊隊長才算我的正職——橫跨黑白兩道,背靠國內第一大黑幫,前擁最強特務集團!我能混到今日的地位,是靠一路打出來的,你不服不行。”密喜咧開一嘴黃板牙,言語飽含江湖氣,“跟我鬥?下輩子吧!”
“都說‘官賊一家親’,你就是活證。”查爾斯邁開試探步,拳掌相抵。
“你算說對了。”密喜目光歪斜,飛身彈腿。他使地一套好腿法,雙腿於空中混搭踢打,猶如鴛鴦連影,一招一式皆靈巧隨心,收放自如。王子與他鬥了幾下,堂主腳下便步步緊逼,攻勢狠辣,專踢下陰和麵門!查爾斯倒退反走,腳踏屋牆一連幾個飄逸地起落,躲過數記殺招,牆上陷入堂主的腳印重疊。
密喜連攻不下,深諳對手實力非凡,故而心生奸計,回頭攻向臥倒的包恩。他意圖誘使查爾斯回護,等對方兼顧不暇露出破綻,決然一招斃其性命。
查爾斯果真趕來保護包恩,密喜預料不到的是,對方居然使了個瞬步,快得叫他難以想象——啪!啪!啪!啪!連著四聲脆響,查爾斯掃出四記快刀似的鞭腿:密喜的四肢應聲折斷,人呈跪坐姿勢。
報仇的時機已到,包恩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爬起,緊握手中菜刀,顛跛地走出幾步,一刀劃開密喜的嘴唇,接著劈頭蓋臉胡亂砍殺……前一刻還飛揚跋扈的堂主,此時就像牲口任人宰割。包恩一刀、一刀,恨得深,下手也重……
當菜刀斷作兩截,肉爛作一地碎塊:本已身受重傷、性命垂危的包恩,總算吐出了淤積胸腔並用之維係生命的一口惡氣!他的身子往後傾斜,合上了疲憊的雙眼,心懷對女友果兒的無限歉意和牽掛,走了。
當晚,因失血過多而意識不清的果兒,躺在病床仿佛看到了包恩的影像。憑借女人天生敏銳的直覺,她判斷自己心愛的包恩出事了。於是,了無生趣的果兒拔掉了手臂內側的輸血管,扯開其它醫療器具,從醫院六樓縱身跳下,結束了她短暫而悲哀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