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割腕(2 / 2)

幾年下來,兩人感情日益融洽,計劃在月底步入禮堂。

“果兒,我回來了。”包恩踏入家門就立刻呼喚女友的名字。無論他在外麵受了多少累、吃了多少苦,一回到家中聽到女友的一聲答話,他的勞苦就通通釋然。這次卻不知怎麼的,過了良久,果兒都不曾應答?

“果兒,你在家嗎?”包恩在屋內的客房、廚房、書房,挨間尋找女友。當他走到臥室的衛生間,體貼地輕喚忽然拉高成驚叫!

包恩的心態恐怕一時半會無法調適過來:眼前,女友竟衣衫不整地倒臥在浴室。鮮紅的血液浸濕了果兒的白色連衣裙,她的右手旁邊有把水果刀擱置,左腕仍不斷滲出鮮血,人已然休克。

“果兒!”包恩踉踉蹌蹌地入內,扶女友依靠他的胸膛,竭力呼喚叫喊:“果兒,快醒醒!發生什麼事了?果兒……”

客廳內的三個人聽到叫聲,意識到出事了!他們快步行至浴室,撞見包恩懷裏抱著一名滿身血跡的少女。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說:“包恩,我已經配不上你了……你別碰我……我的身子不幹淨……”

果兒說話時氣息明顯微弱,近似夢囈,若不趕緊搶救,怕是要有生命危險。

所幸,無名烈常年打架鬥毆的經驗豐富,見慣大小傷情,自己會處理。他麻利地進到浴室,隨手拿來一條毛巾,用毛巾幫少女做了簡單地包紮。而果兒的男友包恩仍在追問:“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這麼想不開?”

“你出去的時候黑幫……頭子…和他的幹兒子…帶人來到家裏。他們父子二人把我糟……蹋了!如今我…已沒臉活在世上……”果兒說話時語帶哽咽,聽來有氣無力的。

“她快不行了!救人要緊!先把她送到醫院,什麼事等人救過來再說。”查爾斯的話提醒了包恩。他忙抱起果兒,著急又笨拙地跑向屋外的房車。無名烈三人緊跟著上車,由凱克開車急速駛向郡內醫院。

車上的包恩雙手握住女友的右手不放,一顆顆眼淚成串滑落:“果兒,你撐著點,無論如何我都會娶你!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純潔無暇的……”

而此時,犯案的主謀正置身於一家頂級夜總會,花天酒地,談笑風生。

“聽說那馬子來自‘賤人村(水果村的別稱)’,村子就在我把兄弟米又尼管的酸梅鎮那一帶,是個母係社會,一群牛合力耕一畝田。沒想到,天底下居然還真有沒開荒的地。我很懷疑,包恩這頭牛犢子是不是傻子啊?哈哈哈……”

講話的男人麵有黑斑、眼角長滿魚尾紋,說著禽獸不如的語言,一口黃板牙沾滿煙漬,望而生厭。他司職古根堂堂主,叫密喜。每逢夜晚,酷愛拈花惹草的堂主,總要四處尋花問柳。一如往常的,他左擁右抱,雙腿置於一張不知該叫酒桌還是“錢桌”的方形物上麵,讓店內安排的技師替他捶腿。

夜總會裏霓虹燈迷人,裝修擺設奢華氣派,出入的人物非富即貴。內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專業技師提供各項服務,來此揮霍的一般都是些惡棍豪紳。成疊鈔票擺滿了堂主一幫人等喝酒的那張桌子,任圍坐陪酒的人予取予求。技師極盡討好之能事,無底線的降低自身人格。

昏暗的燈光下,一專門諂媚的年輕人坐在密喜的斜對邊,賣力討好堂主:“那小妞能被親爸爸看上,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兒子能跟親爸爸一起…嗬嗬嗬,”他沒說明白,隻道:”這是兒子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如果能多做些像今晚這樣的‘好事’,親爸爸定能官運亨通、財源滾滾、福壽萬年。”

口口聲聲叫著“親爸爸”的少年,長得白白胖胖,說起話來笑容可掬,兩隻眼珠黑漆漆的,近似寵物豬。他叫裏克彭,是密喜跟嶽母不幹不淨後偷偷生下的,長大後被密喜認作“幹兒子”。

民間存在一種說法:末悉尼的歪脖是他老子上梁不正,兒子才下梁歪;裏克彭的人模豬樣是遺傳到他那不識人倫的親爹,父子倆正如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裏克彭主動地奉獻自己的大胖臉,供幹爸爸擦手,就像邀寵的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