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拍賣(2 / 2)

拍賣會照常進行,人們醉心於競價遊戲,像中了毒一樣無可救藥。汪汪,兩聲犬吠,有條白狗闖進車廂。它沿路嗅著走到一個底下放有紙箱的座位下,從紙箱裏叼出一顆帶把的黑球。

白狗退了幾步,鬆嘴,將黑球放到一名靚女的大腿上,跑出車廂。靚女拿起黑球要丟掉,不經意間瞧見黑球的一麵竟鑲嵌時鍾,鍾麵的數字以倒數形式運行。她盯著手裏的黑球想了又想,似乎參透了什麼,心髒差點跳出喉嚨外:“啊!有炸彈!”靚女瞪大了眼睛,尖叫!

此話猶如雷管,引爆了車廂內乘客的恐懼神經!與靚女同座的那名禿頭男不加考慮,就一把將她推落座位,語速飛快地叫罵:“賤貨,死一邊去!快停車,我要下車!”

“停車……我也要下車……”方才上流社會的競價聲,變成了雜亂地呼救。

一位製服整潔的老人聞聲入內。他麵有皺紋,唇上留有一字白胡,步伐穩健。老人似乎見慣了鬧劇,表現得沉著穩重。“女士們,先生們,我是這輛火車的車長。”他說,“大家請不要驚慌,這極可能是哪個歹人的惡作劇,不是真的炸彈。”

車長前進幾步,撿起地上的黑球。眾人見他貌似要當眾拆除炸彈,恐慌加劇,真想找個狗洞鑽進去藏著:“你要幹嘛……別亂動……先讓我出去……”以往神氣活現的毒梟名媛在一顆不起眼的小黑球麵前,出盡洋相,一個個躲到角落擠作一團,瑟瑟發抖!

車長無視他們的醜態,不顧喊叫按下黑球上的按鈕——砰地一聲,黑球迸開,冒出個玩具小醜,齜牙咧嘴地叫罵著:“炸死毒蟲!炸死毒蟲……”

躲在車廂角落的眾人,一時噤若寒蟬!可笑的小醜鬧劇,害得一幹毒梟名媛三魂驚丟了七魄!

“好了,沒事了。叫各位虛驚一場,萬分抱歉。”老車長和氣地向諸位乘客鞠了個躬。

“臨危不亂,車長先生好氣度。”一脈拍著大腿稱讚。

老車長打量一脈他們,包括他後座的紋身女子,說:“車內大部分乘客都嚇得麵無人色,隻有你們幾位從頭到尾鎮定自若,想必,你們走的‘路線’與他們相悖——不會搭錯車了吧?”

一脈離位走開,附在老車長耳邊輕聲說:“我在這車上作壁上觀已有一天一夜了,那個盒子始終放在座位下不曾動過,假如真是定時炸彈,時限按理不會調這麼長。”

“你真聰明。”車長欣然道,“很高興認識三位,我叫列夫·那可,你們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冒昧的說一句,我覺得三位的身份不該坐在這節車廂。”他又看了下消逝跟紋身女子,問:“不知幾位是否願意隨我到後段的經濟車廂就坐?”老車長列夫向一脈他們提出一個聽著挺不合常理的邀請。

“當然願意。感謝那顆炸彈從這鍋老鼠屎裏頭挑出我們幾粒白米,更感謝列夫車長替我們挑選了個合適的環境。”一脈伸出手來,和車長密切相握,“你好,我叫一脈,我的這位朋友叫消逝,請多指教。”一脈與列夫心領神會。他遂叫上夥伴,隨車長去往後麵的經濟車廂。

他們經過紋身女子的座位,誰也沒看誰。稍後,列夫返回,再一次邀請她,女子充耳不聞。而覬覦她的少年,“睡得香甜”。

“列夫先生,現在能否告訴我,您是如何讓那條狗準確地找出那顆玩具球的?”走到經濟車廂,一脈悄聲問。

“先生眼光真銳利,析微察異。”列夫解釋,“那條白狗叫喜兒,與我作伴八年了。它非常聽話,尤其喜歡奶油,我在球的表麵抹了層奶油,再擦幹淨,外人看不出異樣,狗兒可以聞得到。”

列夫車長說話時,白狗喜兒跑到他跟前搖晃尾巴。狗尾的末端蹭到消逝的褲腿,少年眼裏不自覺地流露出些許憐愛神色,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老車長蹲下,撫弄喜兒的頭,道:“十幾年前,當時我還是火車上一名推餐車的服務員。有一次,我在車上看到一個長著一頭美麗金發的小男孩,他也抱著一條白狗。那狗的體型都快和男孩差不多大了,我看他抱得十分吃力,額頭頻頻滲出汗珠,於是問他:‘小朋友,你的狗很重吧?你為什麼不把它放到旁邊空著的座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