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我們隻有互相幫助,從未害過對方。今天,我們就再互助一把,團結起來找那些老欺負我們的人報仇!我知道,兄弟姐妹們早就受夠了那幫畜生的窩囊氣,是時候討債了。今日我們要不弄死他們,明天我們就會被他們弄死——該出手時就出手!兄弟們,姐妹們,凡是不願為奴的全都給我站出來!
“大家一起搜集屎尿、糞桶、汽油彈,咱們一塊去好好‘報答報答’那幫鳥人!”
昨天深夜,湯姆議員剛死在這裏,幾具屍體被街坊連夜運往垃圾處理廠,草草丟棄。
恰巧,時逢警局局長過五十大壽,原本就拿治安當兒戲的條子們競相赴會。全城警察去了十之八九,人人不醉不歸。剩下的淨是些連酒囊飯袋都談不上的二流子,一般不管事的。湯姆他們幾條人命,才會像死狗死豬那樣下賤,不見一名片警到場調查。
但,當地居民免不了做賊心虛,又聽說湯姆他老子要帶人前來興師問罪,是人人自危!正好,這幫提心吊膽的草民,遇上了賊膽包天的無名烈,可謂一拍即合。不少人高聲附和:“好,咱們取屎去!”
長期飽受欺壓迫害的居民見有人帶頭起事,紛紛回應。一傳十,十傳百……火速組成上萬人的隊伍。這支萬人大隊“全副武裝”,人人配備大糞桶子、屎尿罐子、汽油瓶子,搖旗呐喊地踏上反抗之路。
樓下鬧得熱火朝天,樓上又禍事了:一心的手機鈴響,他看了來電顯示,是老婆打來的,心裏忽然分外忐忑!他按下接聽鍵,另一頭傳來妻子地啜泣聲,還有猴哭豬號,是他的兩個兒子在叫。
一心不想讓司徒跟著揪心,快步走進浴室。他不斷地聽到妻子地哭訴,內容是“SJ”的人備好了的一篇煽情的演講稿。
對方不僅自作主張派人來抓捕一脈他們,還擅自動刑,拿鉗子夾伊麗莎白的大腿,逼她求丈夫回頭。用刑的人軟硬兼施:先是誘惑一心,隻要他肯自首並供出王子,就擔保他們一家安全;又恐嚇說,已有目擊者報案,兩個負了傷的中年人被兩名年輕人背向車站——“SJ”不需幾日即可他們一網打盡……
一心全程一聲不吭,掛掉了電話,強顏歡笑地走出來。這時,司徒冠也在勉強地笑著:他也接到女兒的求救電話。兩人心照不宣:要革命就得學會往自個心窩戳刀子,就得學會“狼心狗肺”!
當日,無名烈把反抗人馬分成A、B、C、D四隊:A隊負責攻擊市內官商雲集的海濱高級別墅區;B隊負責搗亂紅燈堂旗下的各個場子;C隊負責到本市反黑組的辦公廳門前示威抗議;自己則帶領D隊直搗紅燈堂大本營。
蜂擁而至的群眾,依計行事,無不欽佩烈火堂主的奸猾。這回,流氓討債的那等肮髒下流的手段,算是給阿烈發揚光大了,縱使流氓鼻祖漢高祖再世,也得甘拜下風。
30分鍾後,A隊三千人馬搭乘破貨車、拖拉機抵達海濱別墅區。此處180度海景,棟棟別墅富麗堂皇:大理石台階、名貴地毯、玉製雕像。室內看遠山如翡、近海如翠。建築裝修極盡奢華,夜裏吐口痰都會發光發熱。不過,碰上起事的一幹刁民,再好的景象也要玩完。
人們挨個手提屎桶逐排列隊,殺氣騰騰地站在別墅區的廣場中間。大批俗人抹殺了大好風景,好似丐幫逼宮。假如,站在道德角度去看,“雅”與“俗”的立場,怕是要顛倒過來了。
好死不死,一群身穿名牌的美貌少婦在這時步出門外。她們行姿宛如風吹楊柳,豐滿的臀部左搖右擺,朱唇惹火,皮膚白嫩嫩的,生怕人們不知她們是貴婦。貴婦靠“賣肉”風光,背後人人戳脊梁骨。不管她們如何包裝掩飾,照樣改變不了她們是惡霸奸商“二到N奶”的下賤身份。
“今天該吃什麼好呀?”貴婦群裏奶 子最大的人嬌聲提問,又抒情地撩動發絲,搔首弄姿。陽光底下,她指間一枚鴿子蛋那麼大的昂貴粉鑽戒指,綻放亮瞎狗眼的光芒!單是她腳下一雙高跟鞋的花費,就抵得上A隊三千多人單日工資的總和,可供開銷三天以上。
粉鑽貴婦意猶未盡地發騷發嗲,左右閨蜜先察覺前方的陣仗不對勁?她們想退回房內,粉鑽女卻不小心給高跟鞋絆倒,之後一個拖一個,一群人受連累跌倒。
廣場上一年邁阿婆哼哼地笑,帶頭提著屎桶上陣,一潑:“吃屎去吧!”滿滿的屎尿全灑在粉鑽貴婦臉上。隨後,數十人馬跟上,潑得排泄物染黃天空……一波接一波,貴婦們給這“屎雹尿雨”折騰得不成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