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的無名烈挨近圍毆中心,彎腰恐嚇,五名孩子立馬住手!來人的麵目古怪,近似寺廟門前的護法金剛!這個半路殺出的“怪叔叔”光是動動嘴皮子,就收效顯著:一幫娃娃全捂著褲襠落荒而逃。
嚇退了五個小孩,無名烈又怪笑著對挨揍的男孩說:“沒事了,小盆友,你可以起來啦。”他伸手要拉起倒地的男孩,不想男孩竟手捂褲襠,倒蹭著屁股退開!“你想幹嘛?”他口中驚呼,“死變態,別打我主意,滾!”
無名烈罕見的臉紅了:“你反應過度了,小盆友。我是要拉你起來。哥哥隻是看上去變態,並不是真的變態,你可以叫我烈哥。”
這個下流的名號,在男孩頭頂點亮一支驚歎號!他恍然大悟:“你就是烈火堂的扛把子無名烈?果真麵目可憎與眾不同。你知道嗎,你是我的偶像。我對麥芽糖發過誓,長大以後一定要發展作烈哥這樣的男人。”
幸會最崇拜的“流氓明星”,男孩興奮到忘乎所以!他忙撐起身子,上前毛遂自薦:“我叫提西,謝謝烈哥仗義相救,往後我就跟你混好不好?有勞烈哥收我當小弟。”提西將手中的麥芽糖一口塞進嘴裏,以減緩自己緊張興奮的情緒。
阿烈單手撫弄提西的小腦袋,說:“不必謝我,你要謝你自己。剛剛你要是挺不住開口求饒了,不但他們不會放過你,我也不會救你。就算你被打死了,我頂多幫忙叫輛靈車。了解不?有種才合我意,才夠格當我的兄弟。”
一聽偶像跟自己稱兄道弟,提西樂得拔出口中的麥芽糖,舉得高高的,大聲歡呼:“我居然跟最吊的男人無名烈成了兄弟?噢耶!”拔出來地麥芽糖粘附了他被打得鬆動的兩顆門牙。陽光照下來,沒有門牙的小臉分外滑稽,卻不失燦爛。
阿烈跟著樂了,一會又問:“提西,你知道算命師阿米奴婆婆住哪嗎?”
“當然知道,”提西把麥芽糖塞回嘴裏,支支吾吾地說:“她是我奶奶。那個老妖婆一張烏鴉嘴整天沒好話,還嚴禁讓我混流氓,我鄙視她!”
“多聽聽你奶奶的話吧,流氓不是那麼好混滴。”阿烈抱起男孩,放到肩膀上,“走,帶我去你家。”
“好,但我還是要跟你混。”提西拿麥芽糖指路,要把偶像帶回自己的家。
阿烈穿過若幹條小巷,走到提西的家門前。
這是間老舊的小房,他倆入內後,即見大廳主麵牆壁掛了幅泛黃的書法卷軸,上書一個五尺大的“命”字。陽光由屋頂的天窗射入,照耀字體,增顯書法之神韻。
老房子裏,有位滿臉皺紋的銀發阿婆。她安坐於一張朱紅色的算命桌前,桌上擺了盤紅紫各異的葡萄。阿婆把葡萄一顆接一顆放進嘴裏,等到提西帶無名烈進屋,她才慢條斯理地說:“臭小子,又跟人打架啦?”
“是又怎樣?”提西大聲回應。他張大地嘴巴沒合攏,阿婆吐出地一粒葡萄籽,便不偏不倚射進他口中。提西喉嚨一咽,將葡萄籽吞進腹內。神奇一幕發生了——提西的傷勢居然瞬間痊愈。
“你就是阿米奴婆婆吧?”無名烈沒留意到孩子的轉變,光想著自己的姻緣大事。
阿米奴不友善的眼光撇過進屋之人,道:“沒找錯。紅毛,你又是誰?”
不等大哥張嘴,提西就搶著大吹大擂:“他就是打架、飆車、逞凶鬥狠樣樣‘藍波萬(首屈一指)’的無名烈!他救過我的命,還收下我當小弟了,你可要對他客氣點,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
提西說話的時候,阿烈發覺他臉上的淤青離奇的不藥自愈、牙也長出來了!阿烈用心回想,認定婆婆吐出地那粒葡萄籽當屬妖法。
“我平生最討厭的一是蟑螂、二是流氓。嗯…至於你嘛…近日在城東碼頭的所作所為,倒算得上漢子,我挺欣賞。”阿米奴婆婆又吃了顆葡萄。
“婆婆剛吐的是啥靈丹妙藥?神到能分秒治傷!”無名烈不好說是邪術,姑且稱“藥”。
“我有‘靈藥神能’,能把吃過的葡萄籽化作治傷靈藥,卻也為此跟那怪胎魔神定下契約,必須每天吃三百顆葡萄,吃得我好生糾結。”說著,阿米奴又吃了顆葡萄,然後問:“紅毛,你是來求藥的,還是來算命的?”
“算命,尤其想算姻緣。”
“過來,讓我看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