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們具體進展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你隻要以追尋結界師為途徑、以登上神界為目標,最終定能與黑色太陽相遇。
“我有個侄兒名一脈,是位優秀的冒險家,他也在找尋結界師,試圖登上神界。如果你能與他結伴同行,相信會事半功倍。”
一脈他們擔心一心安危之際,經驗老道的警政署長已然成功扣住陌生訪客的心弦,仰仗的不外乎消逝最為關注的“黑色太陽”的情報和動向。一心的每句話,消逝均細心凝聽。他沉思是否該遵循對方的提議,加入一脈的冒險隊伍?忽然,門外闖入一不速之客!
來者麵部畫了張大花臉,紅發披肩,手提七尺關刀。持刀大漢用單腳跳入一心家中,操著一口不倫不類的古語吟唱道:“數盡更籌,聽殘銀漏,逃秦寇,好教俺,有國難投,那答兒相求救。吾乃聚合幫驚雷堂堂主——驚蟄是也。今日奉命,特來殺汝!”
花臉男人的言行古怪而不失威勢。正當一心誤以為精神病院沒上鎖,又有一人影自窗戶飛入屋內,身如壁虎依附於牆上。
此人蒙著黑色頭巾,左右手各持一柄鋼爪,身形遠較常人矮小得多。他發出咳嗽似的詭異笑聲,道:“聚合幫疾風堂堂主——冬至來也。”
聚合幫兩大堂主突襲一心住宅,戰事未發,整間屋子已充斥肅殺氣象!屋主閉口不言,心裏想問他們為何放棄治療?他更好奇無名是否患上白內障或青光眼,要不怎麼挑上這兩個東西?消逝冷漠以對,觀感與一心截然不同。因為,他感知到的殺氣,起碼能在陰陽海內排上兩顆星。
兩方人馬互別苗頭,靜待出手時機。
一如往常,黑衣劍客右手伸進左袖內,抽出二尺太刀,言道:“牆上的跳梁小醜,地上的插標賣首,純粹送死。”
殺心動,消逝眼中閃爍出的犀利目光,比他手中那冰冷的刀刃還要怕人!
“好強的殺氣!最要命的是,你竟跟我一樣才貌兼備,帥到掉渣。”牆上的冬至對敵人欣賞兼扼腕,“沒辦法呀,自古藍顏多薄命,今夜大好男兒要歸西了,當真天妒英才啊!”
門邊的驚蟄又用爛到不行的古語腔調問話:“哇哈哈,跳梁小醜,汝與插標賣首聯手殺敵,百戰不敗,是否?”
“花臉貓,人家說的跳梁小醜分明是你;我這麼高大威猛、帥氣挺拔,頂多就是插標賣首而已。”冬至堅持反駁。他的身材如同六歲小童那樣矮小,卻非常自戀。這點,惹得身處險境的一心,都忍俊不禁:“嗬,如果沒提到聚合幫,我還真以為你們哥倆是一組相聲演員或者搞笑藝人。”
“即便說的淨是廢話,終究是兩個人的遺言,所以我才讓你們講完。”消逝疾速近前,狠戾一刀刺向驚蟄左目,“安息吧。”
冷光未到,驚蟄先踏出靈敏步法晃開。一招不中,消逝並不收手,而是展開連貫刺擊,勢同電光石火。二尺刀本就首重敏捷,握於其手,近乎惡獸獠牙,進則寒光閃閃,收亦存刀影重重。驚蟄光顧著解危,還不了手,照此下去,非給逼到死角不可。
“花臉貓”黔驢技窮了,冬至偷笑,但拒絕袖手旁觀。他由牆麵飛起,好似獵鷹離巢:“穿雲殺!”矮小的身體仿佛出鞘地飛劍禦空,直麵刺向一心!此舉意在圍魏救趙,迫使消逝回防。他的誘敵戰術使得巧妙,成功騙到對手:
消逝唯恐重要的情報提供者命危,匆忙退回,太刀劃圓卸去冬至地飛身刺殺,一刀將其挑起。此舉正中下懷,滯於半空的冬至一聲怪叫:“落梯式!”人順勢滑行朝下,如踩雲梯般朝消逝一連踏出數十腳。
消逝仰身橫刀抵擋冬至地連環腿,他又淩空翻轉,鋼爪循環爪擊,好比風火輪運轉。可利爪撕下地每個角度全給太刀精準地接住,兩件兵器鏗鏗鏘鏘,耀開火星點點。
另一邊,驚蟄提氣怒吼:“龍行天下!”他揮舞大刀,手法好比民間廟會舞龍,刀光輪刮,牆壁地板或橫或豎莫不刻畫刀痕淩亂。大刀客每靠近一寸,消逝就多一分危險,真乃步步驚心!
兩大堂主實行雙重夾擊,欲在這一招之內致黑衣劍客於死地。消逝僅是低吟一句:“鬼步!”身形即如鬼魅遊蕩,穿梭無影。他使地是種暗殺專用的特殊步法,善於隱藏在敵人的視覺死角,乍看之下好似憑空消失。
冬至懼於消逝無故失蹤,再使絕技:“穿雲殺!”其身形來回穿梭,速度夠快,攻防兩不誤。就在他淩空一爪要撕開一心頭殼時,消逝又意外地現身,單手擒住其頭顱,拋向屋頂。劍客右手單刀飛擲,貫穿矮子咽喉!冬至就這麼被消逝擲出的太刀釘在天花板上,鮮血流過刀身淌下,彙成一條血色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