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你嬸嬸,我叫伊麗莎白。”伊麗莎白興衝衝地走近。
“嬸嬸怎麼認出我的?”
“你叔說要是見到個長著一對‘死魚眼’的少年就算找對人了。”
“……”一脈臉上的肌肉不住顫抖。突然,伊麗莎白牽著地那頭豬狀動物,開口說話了:“餓…”
一脈吃驚地端詳伊麗莎白牽地兩隻猴不像猴、豬不像豬的動物,問:“嬸嬸,您養的寵物成精啦?”
“他們是你的兩個堂弟,老大叫一申,比馬猴還搗蛋,我製不住他,就用繩子綁住了;老二叫一亥,足足有180磅重,我實在抱不動他,也用繩子綁住了,平常牽著走。噢喉喉……”嬸嬸伊麗莎白笑得心花怒放!
一脈聽得後退連連,苦笑道:“嬸嬸,真是禦子有方,令小侄大開眼界。兩位堂弟也是人如其名,如此奇人異相來日必為人傑,沒準能取得真經東歸,光宗耀祖。”
“噢喉喉~~~”嬸嬸麵容燦爛勝過太陽花,手上招財貓似的擺動招呼:“侄兒,我們趕緊回家吧,你叔他朝思暮想就盼著能早些和你重逢。”伊麗莎白瞄了一眼一脈空蕩蕩的右袖管,礙於二人初次見麵,不便發問。
“嬸嬸請稍等,我想看看此事如何了結再走。”一脈仍關注著碼頭上的罷工事件。
海格市的市中心大樓林立,鬧市上行人熙熙攘攘。往常車水馬龍的街道,本日交通卻嚴重堵塞。原因並非節慶假日或有大人物造訪,乃是上千名裸奔於大街小巷的男子在作怪。
為首者,身長近一米九,肌肉精健,膚色麥黃,火紅色的碎發像旺盛地火苗,突顯深陷輪廓。跟那頭紅發同樣惹眼的,還有他左右手佩戴的碗口粗的黃金手鏈。從後麵看,少年的後背有烈焰滿布的猛獸刺青。此人乃烈火堂堂主——無名烈,索卡爾國內最耀眼的一顆“流氓明星”!
今天是他生平第83次告白失敗的“紀念日”。苦於有人長年在網上造謠詆毀,使其聲名狼藉,被異性視為洪水猛獸,迫使他的擇偶標準一再降低,最後低到沒有下限的程度。
此前,他看上了一名體重200多磅、大他20多歲的女人,更發誓如若此次告別再不成功,就裸奔市中心!就這樣,該國破天荒頭一遭的“千人裸奔事件”誕生了。
早上,他一口氣喝了足足兩大箱白酒,號召眾兄弟與他“共襄盛舉”。無名烈在酒精的麻醉下,心靈與肉體獲得雙重解放,情不自禁地唱起兒時最愛的一首歌:“大象~~大象~~你的脖子怎麼這麼長?混蛋,我是長頸鹿……”
無名烈帶頭,眾人齊聲高唱《大象歌》,一路迎風奔跑,外加“遛鳥”。
說來既可笑又可恥,這支裸奔隊伍竟由警隊開道護送,可見領頭人物在當地的勢力大到何種地步。街上的群眾見到這幫“遛鳥俠”,如同碰上了瘟神,通通避之唯恐不及!可偏偏就有個戴墨鏡、手持相機的少女猥瑣追蹤,鎖定焦點人物無名烈,拚命按快門拍照。
少女似乎有無形護罩保護,躲避的人群竟沒有一個能觸碰到她的身體。拍完照片,她得意洋洋地走了。沒人知道,該女就是長年在網絡上詆毀無名烈的那個造謠者,也是一脈苦心尋覓的“四大結界師”之一。
無名烈擦了把汗,全然不知,他又要“紅了”!
“烈哥,烈哥…”後頭追來一小弟,他裸奔照樣攜帶手機,專程跑來跟老大報告碼頭上的情況:“烈哥,城東碼頭的萊頓剛打來電話,說碼頭工人聚眾在您的地盤上鬧事,拜托您過去幫下忙。事成之後,他定有重謝。”
“嘿咻,嘿咻,魯嘎修,跑跑更健康,跑出個未來!”無名烈殺豬般嘶吼,附帶不雅手勢,“‘道友’,跟我來!”一聲號令,大幫人調轉方向,往城東碼頭跑。
一路狂奔,“裸奔大隊”跑到了城東碼頭。平白無故冒出上千名沒穿褲子的大漢,碼頭工人們頓時慌了手腳!膽小者皆連聲叱問:“你們想幹嘛?!別亂來!不然…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狀況來得太過突兀,體格粗壯的帶頭工人唯恐軍心不穩,急忙出列,鼓舞士氣:“弟兄們別怕!人間自有公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管來的是什麼人、有多少人、想怎麼樣,我們都奉陪到底!”
“真的要‘奉陪’嗎?我沒這種‘特殊愛好’啊,怎麼辦……”工人群體有人竊竊私語,也有人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聲稱待會“愛好”怕是要淪為“哀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