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首爾太冷了。”捺霖講話都能哈出了一大口氣。
“那你現在不冷了吧。”李智宇抓了抓捺霖的手。
“不冷了。我貼了四個暖寶寶呢。”捺霖笑著說。
李智宇瞪大了眼睛，“哪來那麼多的啊！”
“我媽寄過來的，因為我大……”捺霖差點就說出來了。
“大什麼啊？”李智宇問道。
“沒什麼。”捺霖尷尬地笑笑，幸虧李智宇沒聽道。
“你的臉都紅了，沒事吧。”李智宇指了指捺霖通紅的臉。
捺霖摸摸自己的臉，“沒事，走吧，要登機了。”
這是捺霖第一次從海外回家過年，上次因為臨時有一個表演在柏林，所以也沒趕回來。捺霖在飛機上的心情也是很激動的，整個航程中好像也就睡了一小會兒，坐在旁邊的李智宇壓根就沒睡，一直在玩iPad。每當捺霖問“你在幹什麼啊？”然後把臉湊過去，但李智宇都很神秘地用手把iPad擋住，然後說“沒幹什麼，你自己睡覺吧。”
捺霖最後還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隻記得在那一段迷迷糊糊睡覺的期間，李智宇好像不小心碰到了捺霖的手，然後又很快地避開了。
直到下飛機捺霖也沒提“你是不是摸我手的啊”免得兩人尷尬，南柱好像也沒提啊，那就當不知道翻篇。
接機的隻有智妮，媽媽爸爸都沒來。“怎麼隻有你啊。”捺霖還是第一次看到智妮感覺看到屎一樣討厭。
智妮一本正經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條，“霖媽說自己要去買菜，要是不去的話菜就賣完了，這樣你們就什麼也吃不到了。霖爸說他要去接一位領導，這關乎霖霖去韓國有沒有錢給自己買化妝品，所以兩人都沒時間，受霖媽霖爸的囑托，我就來了。你不要擺出一副看到屎的表情行不行啊，我也不想來的，我還要看春晚特別節目呢。”
“春節快樂！”李智宇突然冒出一句中文，嚇死了捺霖和智妮。
“你什麼時候學得啊？”捺霖想起了李智宇在飛機上的鬼鬼祟祟，終於明白了，“哦，我知道了，你這叫——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李智宇沒有聽懂捺霖最後一句中文，“什麼？”
捺霖沒告訴他，站在旁邊的智妮說了一句“silly。”捺霖連忙瞪著她，智妮也連忙回避了捺霖的視線。
到家的時候，果然和智妮說得一樣，媽媽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飯菜，有捺霖最愛吃的北京烤鴨和小龍蝦。李智宇也是第一次吃中國家常料理，在韓國雖然也吃過，但都是不正宗的。
“李智宇啊，這個吃。”霖媽講話講得慢極了，就好像講慢就能聽懂一樣的。
“阿姨，他聽不懂。你讓捺霖做翻譯。”智妮滿嘴塞得都是吃的，還要在那插嘴。
“對啊對啊，霖霖，你翻譯，讓她多吃點。”霖媽雖然被智妮澆了一盤冷水，但還是熱情十足。
“叫你吃飯。”捺霖對李智宇說。
“哎喲，霖霖，笑著說。”
“媽，你幹嘛啊。有病啊。”捺霖白了一眼給霖媽。
“阿姨，你吃飯吧。”智妮也受不了了。隻有李智宇一個人很開心地和阿姨互動。
“阿姨好可愛啊。”李智宇翻著捺霖的家庭相冊。
“哼，但願你以後再見到她還會說出這樣的話。呀，你幹嘛啊，翻我相冊。”捺霖很快收起來相冊。
“沒變，看來到韓國之後沒整過啊。”南柱笑了笑。
“我當然不會整了，不過，你今晚是住哪啊？”捺霖把相冊放到櫃子裏。
李智宇坐在床上，想了想，“要不就你家吧，和你一起。”
“不行，你住酒店。”捺霖說。
李智宇抱著捺霖的腰，撒起了嬌，“不行，跟你睡。”
“哎呀，你放開。”捺霖想要掙脫出南柱的懷抱，“好啦，你睡地鋪。”
李智宇還是不可鬆手，捺霖隻好說“我睡地鋪，你誰睡床，行了吧。”
05
新年去雞鳴寺祈福的人還不算多，為了不讓人發現，捺霖和李智宇決定在晚上九點準時去。智妮白天已經去過了，她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人超多的，比平常多好幾倍，你們沒去真是明智的選擇。”
在出門之前，捺霖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還是帶一條圍巾，李智宇就不同，覺得外麵一點都不冷，反而是很涼爽的天氣。捺霖說那是因為首爾太冷了，所以像我們這種自然就覺得不冷了。
果然夜晚的雞鳴寺人比較少，就連和尚都很少。“這麼晚才來啊，祈福牌不賣了。”和尚向他們搖搖手。
還好捺霖提前有準備，讓智妮多買了兩張，“我們就掛一下。”
和尚無奈地點點頭，“那你們動作快點啊，馬上我們要休息。”
捺霖把牌遞給李智宇，“快寫快寫，你就寫韓文吧！”
李智宇習慣性地往捺霖的方向看過去，捺霖把牌子往李智宇麵前湊了湊，“你看啊，反正你看不懂。”捺霖說得對，李智宇看不懂，但捺霖看得懂李智宇牌子上的，所以李智宇連忙用手擋住，“不要看我的。”
“我不看，你快點過來掛啊，我夠不到。”捺霖對還坐在台階上認真寫地南柱說道。
“哦，來了。”李智宇把筆放在地上，小跑了過來。
“你掛。”捺霖把牌子交給李智宇。
李智宇說：“看來你的身邊還是少不了我啊。”
捺霖一把搶過牌子，“我自己掛。”但試了好久還是掛不上，能夠到的都被人掛滿了。
“我來了。”李智宇把牌子拿了過來，“開玩笑。”
在回去的路上，捺霖問李智宇“你剛剛寫的是什麼啊？”
李智宇搖搖頭，“不記得了。”
捺霖在小時候還來過一次雞鳴寺，是和杉木。當時的年紀太小，兩個人還都夠不到樹呢。所以隻好請一位姐姐幫他們掛上去的。
“小朋友，你們住哪啊？”捺霖就知道玩，杉木告訴姐姐“我們都住鼓樓。”
“等會怎麼回家啊？”姐姐問。
“我們坐地鐵。”杉木回答道，捺霖還蹲在地下去拯救螞蟻。
“好懂事啊，要注意安全啊。”
“捺霖，回家了，別再玩了。”杉木把捺霖拉起來，幫她拍拍膝蓋上的灰。
“我在救螞蟻呢，他們快死了。”捺霖紅著眼眶說道。
“好啦！”杉木用手把捺霖臉上的眼淚擦幹，“回家了，你把月票卡給我。”
捺霖乖乖地把套在脖子上的月票卡交給杉木，“走吧，回家了。”
每年來祈福的人都那麼多，有祈求身體健康的還有情侶祈求一輩子在一起的，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個也不能保證以後就像你祈求的那樣，但還是願意試一試，就像買一張沒有返程的車票，隻希望沿途的風景好一些，但終點還在那兒，不會走遠。所以大家都不說，就當作是一個美好的願望，不會對它有太多期望。
捺霖很清楚地記得當時在祈福牌上寫的是杉木，杉木當時還說“杉”字寫錯了呢，最後杉木把它改了過來。杉木則是用拚音寫了兩個字——幸福。
好像是初三的時候吧，捺霖問杉木為什麼要寫“幸福”兩個字。杉木把籃球放到櫃子裏，“就是希望所有人幸福啊。”
希望捺霖幸福。
06
大年初一捺霖去了爸爸家，霖媽推脫說“我有事啊，不去，你和李智宇一起去就行了。”最後，捺霖帶著李智宇去了。霖爸也是時隔好久再下廚。
“沒有北京烤鴨，但有小龍蝦，昨天你肯定都吃過了吧。”霖爸一直在廚房裏忙活。
捺霖點點頭，“你們真了解我的口味啊。”
李智宇走到了二樓的房間，“你也彈鋼琴啊。”
捺霖說：“是啊，我也彈過。”
李智宇剛想試著彈一下，就被捺霖拒絕了，“你不要碰我的琴。”
捺霖又覺得對剛剛的態度很抱歉，“對不起啊，你下來吧，要吃飯。”
李智宇抓住捺霖的手，“有什麼事嗎？”
捺霖搖搖頭，“沒事，吃飯了。”
霖爸的飯菜燒得和以前一樣，還是那麼好吃。“好吃！爸！”捺霖連連稱讚。
李智宇也夾了一個菜放進嘴裏，用蹩腳的中文說道：“好吃！”
霖爸高興得連牙齦肉都露出來了，“你們愛吃就好，你們愛吃就好。”
捺霖覺得要趕緊製止霖爸的驕傲繼續膨脹，“爸，快吃！菜要涼了。”
“哦哦，快吃快吃！霖霖，那個韓語吃飯之前要說什麼啊？”
捺霖覺得自己的副業真的可以當翻譯了，“蘇克哈笑思密達。”
“什麼意思啊？”
“開動了。”捺霖說。
霖爸嚐試著跟著捺霖說一遍，“哎，怎麼說來著啊。”
捺霖給爸夾了一個菜，“吃飯了，有什麼好說的。”
李智宇整個飯局都在那小心翼翼地吃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而且也隻夾麵前的菜。捺霖偷偷給李智宇夾了一個排骨，然後就快速吃碗裏的飯。
“哦。”李智宇抬頭看看捺霖，可捺霖的眼神並沒有跟李智宇對上，而是在埋頭吃飯。
霖爸看到了，對南柱搖搖手又指指菜，意思是說“不要再看霖霖，吃飯，吃完飯你們再去約會。”
李智宇當然沒有領會其中的意思，笑著點點頭。
霖爸也欣慰地點點頭，笑一笑。
吃完飯後，捺霖和李智宇被霖爸強製性地趕出家散步。在霖爸小區的附近就有一個公園，可以看到長江。李智宇握了握捺霖的手，“這麼冷，要不我們回去吧！”
捺霖苦笑了一身，“你看看現在幾點？”
李智宇看了看手機，“九點半啊。”
“我們是九點二十出來的，現在才過了十分鍾左右，你指望我爸能放我們進去，做夢！我們至少要呆到十點。”捺霖的臉都已經被風吹得冰涼。
李智宇伸出手，摸著捺霖的臉，“暖和嗎？不冷了吧！”
“你的手更冷。“捺霖趕緊躲得遠遠的。
“過來！”李智宇把手伸出來。
捺霖搖搖頭，“我不要，你自己抱自己吧！對了，william一個人在韓國很孤獨吧！”
李智宇用手搭在捺霖的身上，“他在英國陪他老婆。”
“真的嗎？他結婚了啊？隱婚啊。”捺霖邊走邊說。
“對啊，他老婆是英國人，可漂亮了。”
“怎麼認識的？”捺霖的好奇心被激發了。
之後李智宇就很耐心地告訴捺霖，“我們之前巡演的時候去了倫敦，然後我們兩個人在晚上出來玩，去一家餐廳吃飯的時候……”
“是服務員。”捺霖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