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點左右。
在一家陌生的醫院裏,在一張有些簡陋的病床上,一個腦袋被包的如同阿三一樣的年輕男人輕輕的睜開了雙眼。昏睡的時間太長,雙眼一時之間無法適應日光燈上散發出來的清冷光線,不自覺的,他就想要抬手去擋住那一道映入眼瞼的白光。
“呯,啪嚓~~!”
“啊~~!”
不知道血管上還紮著針頭,也不知道自己胳膊已經又很長時間沒有活動了,使錯了力氣,年輕人就因為酸痛而忍不住喊了起來。而因為他的抬手,輸液管正好又掛到了桌子上的一個水杯,並將其掛落在地,於是,原本很是冷清的病房裏就又出現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值班的護士就在病房對門的值班室裏,雖然年輕人的喊聲和杯子被打碎時所發出的脆響都不是很大聲,但現在到底已經是深夜了,所以,護士就還是很靈敏的聽到了病房裏的動靜,並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你醒了?NO,注意你的手,快點放下來。”看到年輕人醒來,這個護士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開心,似乎又有點意外,不過,在看到了年輕人胳膊上漸漸多起來的血跡之後,她就還是先把腦子裏的那點思緒先收了回去,趕緊一邊提醒著這個年輕人,一邊跑上前去為他處理起了傷口。
“不要再動了,針頭已經錯位了……。”或許是因為值班的幾個小時裏都沒有人說話,又或者是真的在為這個年輕人擔心,在替他處理傷口的時候,這個年輕的護士一直都沒有停下嘮叨。
躺在病床上的年輕人,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護士到底說了些什麼內容。
“我這是在哪裏?”在回神之後,年輕人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比如現在他所在的這間病房裏沒有任何一個方塊字,反而到處都是自己原本應該完全不認識的英文。
“為什麼我能聽得懂她的話?”而在看到了隨處可見的英文之後,年輕人又發現自己竟然聽懂了眼前這個金發護士所說的英文。
無論是眼前看到的,還是耳朵裏聽到的,都顯得既陌生卻又隱隱像是很熟悉,很別扭也很難理解,一時之間,這個年輕人實在是無法適應眼前的狀況。
或許是因為感官的扭曲,又或許隻是單純的因為精神上和身體上的疲憊,結果,在努力思考了一陣之後,一股巨大的黑暗再次下來,年輕人也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哎?哎?怎麼又睡過去了?”才剛剛替這個年輕人處理好了傷口,本來還想要詢問一句‘疼不疼’,卻沒想到一抬頭就看到年輕人已經閉上雙眼陷入沉睡的樣子。稍稍有些失望,又稍稍有些鬱悶,小護士也不自覺的輕輕抱怨了一句。
既是因為醫生的叮囑,也是因為本來就該這麼做,小護士輕輕的走回值班室,記錄下來剛剛發生的那點小事。
房間裏再次變得安靜起來。
就在這一片黑暗之中,原本已經陷入沉睡的年輕人身上又出現了一點點小小的異常,誰也不知道,他的體溫正在不合常理的升高,尤其是腦袋上,更是漸漸的冒出了一層細小的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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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隻是一瞬間而已,又或許是經曆了好幾個小時。
在半睡半醒之中,陳漢終於搞清楚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漢,也叫詹姆斯·艾爾伯·阿方索,相熟的人總是會稱呼他為‘鬼臉小子’。
首先,陳漢這個名字是這具身體原本改叫的名字,也是這個靈魂前世的名字。
在前世,陳漢隻是一個小小的頁遊設計師,讀大學的時候,雖然聽從父母的安排選擇了當時號稱最熱門的金融專業,但因為個人取向並不在那一方麵,於是,在私下裏的時候,他就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電腦上。
最開始的時候,隻是單純的想要玩遊戲而已,但是,在被父母們嘮叨了無數次之後,陳漢就小小的賭氣了一把,開始真正的學起了編程。
到底隻是因為賭氣而開始的,真談不上什麼動力,所以,陳漢也沒有能夠把編程技術學的很好,隻是掌握了一些最基本的皮毛而已。
大學四年下來,原本該學的金融專業沒學出個所以然,因為賭氣而開始的編程技術也一樣沒有學得很精通,結果,在畢業之後,陳漢就隻能是隨便找了一個工作開始應付起了日子。
或者是習慣了,在陳漢的生活中,一直都沒有少了遊戲這件事。雖說因為手頭不夠寬裕的緣故而沒有在遊戲上花什麼錢,但因為天朝的山寨盜版商,他就還是玩過了各種各樣的電子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