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到聯係王傑的家人,她不是沒有想過,本來嘛,他病了,理應是該第一時間通知他家人的,可是她知道他的性格,但凡自己能解決的事情,絕不麻煩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他離婚後,因為工作繁忙根本照顧不了女兒,所以隻能托付給他的爸媽,因此他一直覺得愧對自己的父母和孩子,雖然他從來沒有這樣對玲瓏說過,可是玲瓏隱隱約約能感覺的出來。
有些東西不用他說,她就懂,他對她也是如此。
所以她才不加思考的一口答應了8點之前的一萬塊。為的是分擔他的感受。
太愛一個人,有時候就會失去理智。
玲瓏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理智大於感性的人,她的朋友也曾經這樣評價與她,可是現在她覺的錯了。
哦,那是再認識王傑之前,完全可以說她是理智型的人,現在。。。。
還有勇氣,那就是躺在病床上已經打上點滴不再那麼疼痛的王傑賜予的勇氣,也可以說是愛情的勇氣,讓她奮不顧身,不畏艱險。
接下來,接下來她要上哪兒湊夠這一萬塊呢
她想來想去,腦袋都快炸了,隻能聽見小腦袋瓜裏嗡嗡嗡的亂,好像千萬隻蜜蜂一擁而上。
抬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王傑,他眯縫著雙眼,煞白的臉蛋開始慢慢的有些恢複,難忍的疼痛讓他暫時緩上了勁,他是睡不著的,護士長留下必交一萬塊的那句話他不可能沒有聽到,他的心裏也在悄悄為一萬塊發愁吧,那眯縫的雙眼,緊縮的眉頭,早已暴漏了他心裏的蹤跡。
玲瓏一看就看出來了,心裏不由的泛酸,她愁就愁吧,至少沒有疼痛,他呢,發愁,犯難,還有身體內的疼痛。
突然,玲瓏眼睛晶亮,立刻精神抖擻,她是想到姐姐走之前留給她的那張銀行卡,隻不過是她姐姐怕她們的爸媽不要這些錢,所以才交給玲瓏囑咐她找個合適的時機讓二老接受,卡上不多也有5千,每每回家她隻想著怎麼開口啟齒她和王傑的事,竟把卡的事忘了個一幹二淨,以至於到現在還落在她手裏。
可是這錢是她姐姐給爸媽的錢。
她怎麼能動?
矛盾啊,糾結啊,全在一時間不約而同的跑向玲瓏,毫不客氣的敲砸著她的腦瓜子,有一點隱隱生痛。
救急不救窮,她不能握著錢眼睜睜的看下去了,關於給爸媽的錢,她想從自己每月的工資裏扣除,大不了每個月什麼也不買,攢下來就是了。
玲瓏覺的這算的上一個好辦法,事已至此,也隻能如此了。
解決了5千,還有5千呢呀,上哪再弄個5千?
玲瓏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她輕聲的走出病房,開始在走廊裏來回走來走去。
窗外的夜色黑如墨,玲瓏掏出手機想看看離明天8點還有幾個時辰,看到手機一刹那,她便又想到一個辦法---借。
但是,她卻又停住了,她從來沒有向別人張嘴借過錢,覺得太難為情,太不好意思,她也不會破壞自己處心積慮的唯美個性不是?何況她的生活根本不需要和借錢有瓜葛。
那是以前,以前的玲瓏。現在,現在她要怎麼張這個嘴呢。
是啊,這借錢可是她的第一次。
撰在手裏的手機已經被她握的生出一些汗來,滑滑的有些握不住。
豁出去了,她不管了,然後開始查找手機裏能夠帶給她一線生機的朋友名單,仿佛那是黑暗中黎明的曙光。
她查到了一個認為希望最大,最有把握的一人電話—小優,可是她沒有撥出去,小優一定會幫忙,這不用說,但是她不想讓小優為難,她拿著微薄的工資獨自生活已經很不容易,怎麼忍心讓她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