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林塵就好似一個樂隊指揮一般,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整個城市開始上演一幕名為“破滅”的狂歡演奏曲!
東南西北四座城門,這第一次被破壞的城門是位於東方的城門。
城市中,聽到這震耳欲聾的聲音的人們,陷入了茫然和呆滯中,一個個紛紛好奇的互相看著,都在詢問身旁其他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自身處於危險當中的覺悟。
這種情況理應發生在和平年代的那些飽受和平熏陶,哪怕天天說著戰爭什麼時候會在自己身邊發生戰爭,卻從來都是發自心底的不信的人們身上,絕對不應該出現在現在這頻臨絕滅的人族內!
可是,這種情況,就是這麼戲劇性的發生了。
老實說,看到下邊人們那和想像不同的反應,以及酒樓中,眾人那好似事不關己一般的態度,林塵是真的懵了。
現在的人族這是怎麼了?哪怕被妖族給趕到這個偏僻的角落,可是出了問題,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啊?到底哪裏出錯了?
看著人們的反應,林塵幾乎都可以想象,若是這一次是妖族攻過來的話,那麼這一城的人們,能活下來的,肯定寥寥無幾!
“他們......他們......”龍傾妃同樣目瞪口呆的看著下方的人群,一時間也傻眼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他們病了!”正在這時,一個十分蒼老的聲音,在兩人身旁不遠處響起。
林塵連忙扭頭看去,隻見在他們兩人鄰桌上,正坐著一個白胡子老人。
老人大約六十多歲,將近七十的年齡,蒼老的臉上滿是皺紋,整個人沒有什麼大的特點,十分的普通,就好似大街上到處都是的那種閑逛的人一般。
林塵看著老人,第一眼感覺老人十分的普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地步,可是,當林塵再仔細看去的時候,卻發現老人的雙眼十分的明亮,亮的刺目,亮的如同日月。
哪怕是一些修行者的雙目,也沒有老人的明亮。
更為關鍵的是,這個老人是一個普通人,完全沒有修行過任何功法,甚至一些強身健體的武學都沒有修行過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可是,這就有點讓人匪夷所思了啊!
長久盯著一個人的臉看,是十分不禮貌的,哪怕是一個男人,也不會喜歡另一個男人盯著自己看--即便是老人也是一樣。
是以,林塵歉意的對著老人一笑,隨後目光移向了別處。
老人身上穿著一件被洗的有點發白,上邊滿是補丁的文士長衫,可以從此看出,老人是一個做學問的人,而且看四周人對其一無所知的樣子,明顯的,老人還是一個不為他人所知的學問人。
這樣的人,要麼就是完全死讀書,什麼東西也沒從書上學到,要麼就是一個隱藏於世間角落中的不世之才!
說起來時間很長,其實在林塵看向老人到現在,也就不過不到一分鍾時間罷了。
看著看著,林塵猛然間,對老人升起了濃厚的興趣。
站起身,來到老人麵前,林塵正了正衣裝,恭敬的向老人抱拳行禮:“在下林塵,不知老人家貴姓?”
看著林塵如此鄭重其事,老人不敢怠慢,或者說他是那種十分古板的學者,對於禮儀方麵,十分的看重,在林塵抱拳施禮之時,就連忙站起身,同樣對著林塵抱拳回禮:“老朽免貴姓陶,林公子請了。”
“陶老,我可以坐在這裏嗎?”林塵站在陶姓老人桌旁的一把椅子前,問道。
“當然,公子請!”陶老也沒拒絕,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塵順勢坐了下去,旁邊龍傾妃直接將他們原本那一桌上的飯菜和酒等物移了過來,然後就再次站在林塵身後,好似一個不存在的人一般。
林塵四處看了看,這裏距離窗邊稍微遠了一點,不比坐在窗邊視野廣闊,可是卻也能看到下方的一些景象,是以也沒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陶老,你看大街上那些人,個個麵色紅潤,身體健康,哪怕有人生病了,也隻是極個別的幾人,可是您為何會說,他們病了呢?”林塵向陶老敬了杯酒,開口問道。
“他們,都病了啊!”陶老喝了杯中酒,緩緩歎道:“隻是,他們的病,並不是肉眼可以看到的,也不是用藥可以醫治的。”
“哦?”林塵疑惑的道:“陶老的意思是,他們此時已經病入膏盲,藥石無醫嘍?”
“轟隆!”
一聲劇烈的響聲,再次從西城門處響起,伴隨而來的,是一陣陣喧天的驚呼聲和叫罵聲,以及一些呼救聲。
看來,隨著東西兩個方向的城門被攻破,城中的人們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了,一個個爭相開始避難起來。
不過,他們畢竟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一個個互相推搡著,場麵極其混亂,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避難局麵。
於是,一幫隻顧著自己安危的人,在大街上四處奔跑著,卻根本無法離開多遠,就又被推回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