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的書,放在身旁的桌子上,閉目休憩起來。
一陣微風拂過,桌子上的書翻開了頁麵,隻見第一頁上寫著《小兒啟蒙讀物初等教育》、《三字經?改》:人之初,性本無,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一磚......養不教,父知過,教不嚴,師刀砍......
一本好好的《三字經》,此時已經被改的亂七八糟。
小村外,官道上,一輛馬車四周,站著三四個身穿官府衣服,胸前寫著大大的“差”字的壯漢。
“是這裏了吧?”領頭的差役手中拿著一塊地圖,看了看,對著馬車中的人問道。
“是的,劉捕頭,就是這裏,”馬車中,一個年邁的老先生頭發梳的一絲不苟,一看就是精心打理過的。身上的衣服看似寒酸,卻透著一股雍容。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讀書人特有的傲氣和......酸腐?
絲毫沒有搭理馬車上老人的意思,劉捕頭手一揮:“上馬,進村。”
“是,”幾個差役嬉笑著,跨上馬,向著村中走去:“劉哥,這是我們第幾次抓這家夥了?”
“第幾次?”劉捕頭深深的歎了口氣:“這可真是一個......讓人傷心的問題啊!”
“哈哈哈......”另外兩個差役大笑起來:“趙小子,你別問了,這可是咱劉頭兒的一樁傷心事。自從劉頭第一次抓住那家夥開始,劉頭就被分配到有關那家夥的事,全交給劉頭了。”
“沒錯,至於那家夥被抓了多少次?不用問,你使勁往多了想就對了。”
“好了,都別貧了,”劉捕頭策馬向前:“抓緊時間,趕緊抓了那家夥,回去關幾天,咱們也清閑幾天。”
一群人大笑著,策馬向著小村中行去。
馬車上,年邁的老先生不屑的看著遠去的幾人:“一群莽夫,有辱斯文,哼。我們也進村。”
最後這句話是給他的車夫說的。
“是,老爺。”車夫應諾了一聲,便趕著馬車向村中行去。
劉捕頭帶著幾個差役,直接來到了村長家:“前兩天是不是有個人,說是縣裏派來的教書先生?”
“是的是的,確實有這麼一位教書先生在村子裏,”村長看著幾個帶刀的差役,不敢隱瞞,連忙把一切都說了出來。末了,還特意為幾個差役帶路來到了老先生的住所:“幾位差爺,不知哪位先生犯了什麼事?”
“哎,也沒什麼大事,”劉捕頭仰頭望天:“隻是裏邊那位,把真正派到你們這裏的那位先生打暈了,扔到了*院裏過了一夜,他自己帶著那位先生的證明文件,跑你們這來了。”
“......”村長張了張嘴,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位老先生都那麼老了,還這麼調皮?
“小趙,來,老規矩。”劉捕頭沒去看村長的糾結,直接對那位趙姓差役喊道。
“好咧,頭你就瞧好吧!”隻見趙姓男子呈八字站在院子門口,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帝釋天,你個老小子事犯了,還不趕緊出來投降,這次又是我們劉哥帶隊,你是跑不掉的。”
“哎呦我去!”劉捕頭一拍腦門,這小趙,說過多少次了,不能這樣喊。難道你們都不知道,裏邊那位每次被抓都是自己不想跑了,身上又沒錢,餓了,讓你們劉哥我管飯才等著被我抓的嗎?這幫混蛋啊。
“呦,小劉這家夥前幾天剛請過,現在又想請爺們的客了?”躺在躺椅上的老先生,不對,現在應該叫帝釋天了才對,帝釋天聽著外邊的叫喊,不由的暗自嘀咕:“我才剛在這裏教書半天,一天都沒到,這幫家夥就又追來了?真是一幫狗腿子啊!”
帝釋天拿起水壺,輕輕地喝了一口:“算了,老逮著一個人坑總歸是不好的,這次就陪你們玩玩好了。”
帝釋天直起身,拿起自己的東西,往牆角一個隱蔽的地方一蹲,直接消失在了這個小院中。
過了好一會兒後,見院子中沒有動靜,小趙回過頭:“頭兒,沒動靜,是不是那家夥逃跑了?”
深深的看了小趙一眼,劉捕頭道:“小趙啊,你劉哥今天恐怕要大出血,不過沒關係,你這個月俸錢還在我這放著,咱倆一起湊湊得了。哥吃點虧,出個大頭好了。”
“別啊,劉哥,我那錢還等著娶媳婦呢。”小趙快哭了,早知道就不這麼嘴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