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技高一籌。我給風箏送去特侖蘇,風箏不要;我說你不要,我交不了差,風箏說讓我喝,跟首富交代就說她自己喝了,我說好。
當然我得在風箏班上把特侖蘇消滅完,不然我以後的牛奶就沒有著落了。
首富以為我辦事有力,所以經常會帶些牛肉幹、豬肉脯來犒勞我。
我吃得很慚愧,但是津津有味。
4.
一向不在學校上晚自習的首富居然開始留校自習,我問他為什麼。
他說一個人在家自習沒有氛圍,而且很多題不會寫,沒有人教。
我對他刮目相看。我晚自習也變得安分起來,不亂講話,也不偷著出去吃麻辣燙了。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這種壓力類似於鄰居家小孩考上清華了。所以說一個人是否成才,環境很重要,俗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首富的“金盆洗手”讓我變得不安起來,我也慢慢靜下心來埋頭苦讀。
那天第一節晚自習我們倆都相安無事,都像個好學生似的待在自己座位上。第二節課沒過幾分鍾,我就感覺後麵有人用筆戳我,我掉頭一看,首富拿著一道數列題問我怎麼算。我在草稿紙上把過程完完整整地寫給他,剛準備轉過頭去,首富說:“你知道風箏家住哪兒嗎?”
“你問這個幹嗎?”
“我想下晚自習後送她回家。”
“我不知道,你跟著她一起走就行了。”
“我想告訴她我家跟她順路,不然她肯定不同意吧。”
“那你就說你家跟她順路唄。”
“她萬一問我家住哪兒怎麼辦,萬一我說的地點跟她不順路呢?”
“這倒也是,那我下課幫你問她。”
“好。大恩不言謝,明天多帶一盒特侖蘇給你喝。”
我心想,我喝兩盒會不會撐死。
不湊巧,我又被老師逮到走廊去了。老師說首富第一天來自習,我就打擾他,還說幹脆讓我回家自習得了。
我聽老師這麼一說,猛地明白了一個問題,這家夥哪是來學校上自習的,分明是為了當護花使者的。
空口無憑,我也沒跟老師爭論,隻能跟老師說:“我問他數學題來著,下次不會了。”
估計老師看我第一次開口保證,不是一貫的點頭模式,也就沒再說什麼,讓我回教室自習了。
我深深地鄙視了首富一眼。
5.
高考結束的那天晚上,我們一夥人慶祝解放,我們訂了一大桌子菜,另外p超訂了間總統套房。
風箏也來了,是我讓一個女生一起帶來的,當然始作俑者是首富。
酒過三巡,首富微醉,跟風箏表白。
全場起哄。
風箏婉拒。風箏說要早點回家。
首富突然站起來說:“我送你回家。”
風箏說:“不要了。”
首富說:“要。我保證最後一次了!”
風箏不再拒絕。
那天深夜零點,我們在總統套房玩得正嗨,我接到電話,首富打來的,他說他在風箏家樓下。
我怕他喝多了出事,連忙趕過去,我到那兒的時候,他坐在地上。
我說:“回去吧。失戀33天,33天以後還是一條好漢。”
首富說:“以前我下晚自習送她回家,我都跟在她後麵,到了她家樓下,我再回家。她家在城南,我家在城北。每次回家,我媽都問我為什麼回家這麼晚,我就說在學校把作業做完才回的家。”
我沒有說話,聽他繼續說。
“一開始的時候,我跟風箏還說說話,後來她知道我家不跟她順路就不讓我送她了,我沒辦法,隻能偷偷跟著她,她好像也知道我跟著她,但也沒揭穿我,我就這麼一直跟著,我看她的背影,覺得夜色好美。”
我忍不住了,說了一句:“你這變態,要是我就報警了。”
首富笑了笑說:“畢業了,一切都結束了,我們走吧。”
6.
後來,我們去了不同的城市。
首富去了南京,學起了建築,想到他未來要設計高樓大廈,我不禁為祖國感到擔憂。
我來了北京,成了一個不稱職的理工男,大家放心,我不會禍害社會安寧。
風箏去了上海。
人們都說人一到了大學就開始改變,至少我跟首富都沒怎麼改變,但風箏卻變了不少。
風箏到了大學徹徹底底成了一個女強人,做事幹練成熟,完全不像當年那個隻知道埋頭苦讀的好學生。
風箏用大一一年時間一口氣考完了toefl和gre,爭取到了學院僅有的去美國交換的名額,還當上了學生會的一個部門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