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就是逍遙道觀?”
岩鎮不大,方圓也不過幾裏,數百戶的人家。但是眼見店鋪林立,炊煙四起,人來人往,莫天仁也有種恍然隔世般的感覺。在整個岩鎮中轉了一圈,莫天仁發現鎮西北座落著一座道觀,十幾進的院落,道觀前有一座數丈的青石牌坊門,兩側放著兩個麒麟石雕,牌坊後即是一個二十孔大門,漆成了玄色,牆上又繪有陰陽魚的圖案,牌坊上和道觀二十孔大門上方掛著的牌匾上都有名文,隻是莫天仁現在尚且隻會寫自己的名字,連字也不識,所以也不知道這座道觀是不是就是河洛所說的逍遙道觀。
因為河洛對莫天仁說過他什麼都不用做,所以莫天仁便也沒有找人問詢這道觀到底是不是逍遙道觀,就坐在距離這道觀大概百米之遙的一處石階上發呆。
不知不覺之間日已西斜,而修煉過大羅新藏秘法的莫天仁竟然是不自覺的進入了入靜的狀態,等感覺到身體周圍似乎充盈星星點點的太陽真火之氣的時候,莫天仁才霍然醒覺,想著自己需要謹記除了河洛灌頂所授自己的那經文法訣之外,再不可想到有關大羅新藏秘法的一切。
就在此時,忽然聽西北方傳來一陣犬吠之聲,聽聲音似乎有二十六頭之多。
莫天仁略微驚訝的起身望去,卻看見街角之處,幾個孩童急奔而來,一個比莫天仁略小的孩童跑得急了,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再爬起來之時雙手和雙膝已經在地上擦得鮮血淋漓。
二十六頭身高齒利,狂吠不止的惡犬隨後在街角拐角處衝出。
這幾個孩童都是衣衫襤褸,臉有菜色,其中兩個更是瘦得皮包骨頭,看上去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最前的兩個手裏,似乎抓著幾個沾滿了菜汁,已經被啃過的饅頭,還有一些冷菜和根本沒有多少肉的…肉骨!
這時幾個孩童都已經是精疲力竭,胸中喘氣的聲音如同鐵匠店裏的風箱一般,尤其是那剛剛摔了一跤的孩童,不知道是因為疼痛或是害怕,渾身簌簌發抖,目光中全是乞憐和恐懼的神色。
“好些個小乞丐,居然敢到我門上來搶狗食!”街巷之中,又傳來這樣的咆哮聲。
為富不仁!
莫天仁自幼便在附近岩鎮顛簸流離,又怎會不知道這些和自己年歲相差無幾的乞兒,也隻不過是因為要生存下去,才不得不去偷搶富人家的狗食。即便如此,十頓之中,也未必能有一頓吃飽。眼看著這些皮毛吃得都油光光,露出白森森長牙的高頭惡犬即將這些乞兒追上,莫天仁的胸口忍不住的一股熱血湧了上來。
“惡狗,快滾!”莫天仁竟是一聲怒吼,揮舞著拳頭,擋在了那些乞兒的身後。
眼下莫天仁雖然沒有半點修為,但是在河洛已然磨練的心性極為堅韌,此時一衝而上,心內沒有絲毫恐懼,竟也是說不出的威風凜凜。那些惡犬也是欺人慣了,從來都隻有見人驚慌而逃,從未見有人敢迎麵攔住,竟然也是被莫天仁的氣勢震住,全部頓在當地,露出森森白牙,狂吠不止,霎那也是不敢靠近。
“恩?”街角後走出一個胖子,和莫天仁想象中為富不仁的形象出奇一致,一件綢緞馬褂,腰間掛著一個大大的玉墜,肥頭大耳,肚子高高的凸起,一雙細眼就似要被肉給擠沒了,那身上的肥肉和滿麵的油光和那些皮包骨頭的乞兒形成強烈的對比。看著被莫天仁震住的幾條惡犬,這個富賈般的胖子微微的一怔,但旋即又將身穿普通粗布麻衣的莫天仁當成了和那些乞兒一夥的,“怎麼,搶了狗食,還有膽打我的狗不成?”胖子一聲冷笑,麵色一變,朝著那些狗咆哮道:“一群廢物,連一個小毛孩都能把你們嚇到,我養你們何用!”
狗仗人勢!
在胖子的咆哮聲中,那些高頭惡犬眼中也都發出凶光,一齊朝著莫天仁撲了上來。
莫天仁拾起一塊石頭,“汪”的一聲慘叫,砸中當先一條狗的狗頭,但這些狗都是極其凶惡,動作也是極快,那條狗才一聲慘叫,莫天仁就隻覺腿上一痛,已經被一頭惡犬一口咬住。莫天仁吃痛之下連連雙拳擊打這條惡犬,但這條惡犬卻始終不放。又是一條惡犬撲將上來,莫天仁一下子就被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