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河洛宗的門人,要麼不出現,要是一在世間行走,必定是驚世駭俗,這一條規矩,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管家不敢違背河洛的這條規矩,所以他硬生生的頓住了腳步,隻是在心中不解的大聲疾呼:“主人,為什麼不讓他修煉你的《弑神滅魔悟空訣》,卻要讓他修煉這門法訣?”
“原來這修道竟是如此的危險!”
被熊熊的火焰包圍的莫天仁隻覺得自己全身就如同真的被灼燒一般,渾身欲裂,他下意識的想要停止修煉,但是卻發現自己卻根本動不了,感覺自己真的要被燒得魂飛魄散了。
“像今日這種,隻算是小小痛苦而已,真正修煉起來,所受痛苦,所見恐怖,要比這多上百倍千倍。”但就在此時,莫天仁突然想到當日在海邊,河洛一眼之下,將自己置入火岩岩漿幻境,對自己所說的話。
“這隻是開始而已!我一定要堅持下去!”猛然間,莫天仁的心誌重新變得異常堅定!
莫天仁的腦海中,重新幻想那一尊金色猙獰佛陀相!
在他的識海之中,他就化成了那一尊金色佛陀,正麵渾身烈焰翻卷的那一尊滔天魔神,苦苦抵擋四周虛空之中的烈焰。
一絲絲天地靈氣夾雜著太陽真火以更快的速度吸入莫天仁的身體,他身體周圍的雜草都被太陽真火那霸道猛烈的熱力炙得枯黃發焦,而莫天仁弱小的身體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全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但是莫天仁的身體,卻似乎越來越燙,那渾身的大汗又被蒸幹,這樣反複的出汗,反複的蒸幹,莫天仁整個人迅速的消瘦下去,整個身體表麵卻都附了一層鹽,結成了亮晶晶的硬殼。嘴唇和眼角都焦幹的裂開,滲出來的鮮血又瞬間炙幹,結成血痂。
身體的痛苦,在識海之中又被數倍放大。
這種感覺,就是真正的二十內俱焚!
但是莫天仁的身體卻依舊一動不動,收斂那一絲絲夾雜著太陽真火的靈氣,按照訣法在身體經脈之間流轉。
沿著這特定的循環,連轉了五十二個小周天,莫天仁觀想的那一尊金色佛陀相,突然之間金芒大盛,那烈焰滔天的魔神,如同冰雪一般,迅速消融!
識海之中,重新變得一片澄清,隻有一開始那一個火球在滴溜溜的旋轉,而這個火球,已經從一開始的紅色,變成了淡淡的金色。
喀嚓一聲,體力已過極限的莫天仁終於支持不住,睜開了雙眼,焦幹了的鹽殼血痂隨之脫落,新血又從幹枯裂口中湧出。但是莫天仁的目光之中,卻充滿了欣喜,剛毅和忍耐!
呼的一下,遠處一直死死盯著莫天仁的管家長出了一口氣,渾濁的眼中有莫名的亮光閃過。
莫天仁竟然是掌握了《大羅新藏秘法》第一卷引氣入體,貫通經脈的結印,成功的跨出了第一步!
在這個佝僂的老人鬆開緊緊拽緊的兩個拳頭之時,他和莫天仁卻不知道,就在不遠處的一座岩峰之上,一雙眼睛正在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那是一雙連女人都要嫉妒,可以用美麗來形容,但卻似乎不帶一絲煙火之氣的清澈雙眼。
現在這清澈的眼神之中,卻還有一絲讚賞,一絲溫暖。“莫天仁,你果然未曾讓我失望!”
一間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息的陰暗房間,大多數地方鋪著黑色的獸皮,上麵堆著很多曬幹的奇怪藥草,正東一麵發黑的牆壁上掛著一些奇形怪狀的動物屍骨,下麵一張木桌上擺著很多形狀不一的刀具,那各色的刀具看上去都是白銀所鑄,刃口薄如蟬翼卻都是極其的鋒利,閃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鋒芒。正南方的牆壁下有著十數個瓦罐,裏麵大多數不知道泡的是什麼,但離門口最近的幾個瓦罐中,一個還未封蓋的瓦罐中用碧綠色的古怪藥水泡製著的卻是一隻體型巨大的紅色蟾蜍。房間中央的一個火盆上,一個被炭火烤的發黑小鍋裏,熬著如同黑色膏油一樣的液體,翻滾的液體中,依稀可以看到蛇蠍等二十毒的屍體。而這件房間的一個角落,還放著一個黑色的神龕,裏麵放著一尊高約二十尺的雕像,整個神龕籠罩著一層黑色的蠟染布,看上去非常的神秘,妖異。
神龕前,還放著一個二十腳香爐,顯見不是裝飾品如此簡單,相信這間房間的主人,是把這尊雕像奉為神明一般的膜拜。
“砰”的一下,這間房間的門突然被人一下子推開,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身材高大,膚色黝黑,臉上布滿奇特圖騰刺青的苗夷男子。從這被推開的門往外看去,是蒼莽的群岩和十幾間簡陋的吊腳樓。
這間房間,也是位於同樣的吊腳樓上。
這是一個位於荒蕪岩脈之中的苗夷岩寨,也隻有習慣廣無人煙,毒蛇蟲豸叢生的險惡環境的土人苗夷,才能世代在此生存。“嘎紮阿布!”這個臉上布滿圖騰刺青,渾身肌膚黝黑,頭上插著狼血染過的羽毛的苗夷壯漢,就是這岩寨的首領德瓦采。而被他稱做“嘎紮阿布”,從那發黑的小鍋前抬起頭來的,身披一張斑駁獸皮,皮包著骨頭,雙手指甲足有一尺來長,臉上布滿蟾蜍一般黑色疙瘩的醜陋苗夷老人,就是附近百裏所有苗蠻岩寨都極其尊敬的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