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自己覺得,隻要自己這麼說,這莫天仁肯定會改變注意,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痛苦雖然讓莫天仁身心疲憊,但是莫天仁臉上的堅毅從來沒有改變,而且這種痛苦從莫天仁眼裏反射出來,確實一種滔天的仇恨,不管多苦,莫天仁依然堅持,最終用嘶啞的口音回答道:“我不怕!”
河洛知道這種仇恨可以讓人足夠堅強,最終說:“也罷,不管情仇,入我河洛,完全可以憑喜好行事,魔也罷,好,我答應你,但是入我河洛要經過入門考驗,這一點我不會徇私。你若通不過,這個要求就作罷,我們之間緣分已盡,你可考慮清楚。”
莫天仁身上還在痛苦,身體微微在顫抖,但是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自己塵緣已盡,那剩下的修天路就簡單多了吧,河洛心裏也是淡淡的想。
一道藍光頓起,從東海之畔升起,往南而去。
河洛最終帶著莫天仁來到一個高岩的岩穀之中。莫天仁心想,這就是準備入門考驗了!河洛沒有說話,莫天仁也不管開口問。而這眼前是一番奇特景色,一片深藍色明鏡般的高岩湖泊,四周岩嶺叢林倒影,岸邊遍生不知名的灌木花草,很多還掛著各種顏色各異的漿果。但是時值四月,春暖花開之際,湖麵之上竟然漂著片片白色浮冰,莫天仁再仔細看時,看到深藍色的湖底之下,有片片透明般的浮冰薄片不停浮出。
以河洛那禦空飛行的速度,從東海出發之時,隻是深夜,到這岩穀之時,卻已是旭日初升。出了岩穀,莫天仁到處見到溫濕的岩脈之間有各色濃厚氣霧升騰,突然之間又見到幾條二十彩斑斕的毒蛇纏繞樹枝之上,雖然距離河洛數丈之遠,那些毒蛇蟲豸就已悉悉索索的避開,但這毒蛇蟲豸遍地,荒無人煙的景象,卻也讓莫天仁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河洛站在一座岩峰之下,背手看著這水氣籠罩的荒蕪群岩,緩緩說道:“這就是河洛所在!”
莫天仁不知道河洛宗洞府是不是如同傳說中大門派仙人洞府一般是仙氣縈繞,瓊漿玉液遍地,但至少所見的窮岩惡水跟那些傳說相差甚遠,甚至不如自己家所在靈氣充裕。
“從這往南二十裏,有當地苗夷野外落腳的小屋,苗夷民風淳樸,裏麵備有食物清水,若有過往人暫住,走時隻需補充糧食,把清水蓄滿即可。你一夜未睡,身體也弱,可以先去那裏休息。”河洛對莫天仁一直如同那浮冰湖中的浮冰一般,安靜而冷,這個時候突然說了這麼多話,莫天仁一時有些發愣,但他卻又聽到河洛點了點身後那座筆直的岩峰,“此峰無名,但我河洛宗就在這座岩峰之上,你如果能到岩頂,就算我河洛弟子,如若不行,那就自己出岩去吧。”
河洛的話十分決斷,不帶留有任何回轉餘地。莫天仁看了一下這令人心寒的雲峰,不再多少什麼,超河洛彎腰行了一禮之後,就自己撥開灌木草叢,朝河洛所說的苗裔落腳的小木屋方向興趣,很快就消失在濃密的雨林之中。
“主人!”莫天仁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樹林之中,一個老態龍鍾的身影出現在河洛的身後,灰白色的頭發稀鬆而雜亂,臉上的皺紋如同岩中丘壑縱橫,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左臉上兩道極深的傷疤。老人穿著當地苗夷的服裝,蠟染的藍布上有著煙熏火燎的顏色,這樣的一個老人要是安靜的坐於苗夷岩寨的吊腳樓裏,眼神昏暗的抽著水煙便是最正常的情況,但是現在這個畢恭畢敬的站在河洛身邊的老人的眼珠卻是和眼下初升的太陽一般的顏色,閃著和年紀截然不符的亮光。看著莫天仁消失的方向,老人輕聲道:“主人,這個莫天仁性子剛毅忍耐,資質不錯,看上去倒真是個可造之材。”
“管家這麼認為的麼,他一股莫名的仇恨也許能讓他堅韌如此把!早晚一天總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