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逢雨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隨後一拋扔到熊玉麵前道:“隻有真的故事才能打動人,這藥瓶裏裝的是解藥,吃一粒你身上的毒就解了。”
熊玉看著眼前的小藥瓶道:“你真的叫馬逢雨?你真的是一個妻子和一個兒子?你真的是靠種地謀生?”
馬逢雨走到熊玉麵前然後坐下,他盯著熊玉的眼睛道:“幾天前我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
熊玉疑聲道:“幾天前?”
馬逢雨點點頭道:“我自幼就不願甘於平淡,於是我離家出走偷偷習武,七年前我遇到常老板,那時我還是江湖中的大盜,我被官府追捕受了重傷逃竄至常老板的酒樓中,常老板救了我,從那之後我就厭倦了每日居無定所的日子,我決心不再踏足江湖一步,於是我做了我爹的老本行,也就是種地,在那之後我娶妻生子一直過著樸素又安逸的生活。”
熊玉的眼神中忽然又出現一絲惋惜之色,一個人既已淡出江湖就一定不會在輕易再問江湖事,可現在馬逢雨卻出現在他麵前,熊玉似乎已經想到些什麼。
果然馬逢雨又繼續道:“我雖已淡出江湖不問江湖事,可我卻在江湖中欠著一些人情,所以若是這些人找到我並有求於我,我一定不會拒絕,因為世間最難還的就是人情。”
熊玉明白,他此刻忽然又發現馬逢雨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可恨,熊玉頓了頓問道:“我不死你怎麼回去向常老板交差?”
馬逢雨笑了笑道:“我接到的指令是盡量擊殺你,並不是一定擊殺你。”
熊玉又問道:“你現在完全有能力殺我。”
馬逢雨將手深入懷中,然後他從懷中取出昨夜熊玉交給他的那五十兩銀子,馬逢雨將銀子放到熊玉麵前道:“這是你昨夜傾盡全部送我的銀子,你讓我拿著這些銀子回家後給孩子買些好吃的。”
熊玉無奈一笑點點頭,馬逢雨說著又將銀子收入懷中繼續說道:“我昨夜本已下定決心殺你,可就因為這五十兩我改變注意了,因為你對一個活在最底層的莊稼漢子都給與應有的尊重,我覺得這樣的人不該死,至少不該死在我手中。”
熊玉拿起白色的小藥瓶到處一粒藥丸一口吞進口中,他看著馬逢雨沒好氣道:“所以說今日你根本就不打算殺我,今日你隻是嚇嚇我。”
馬逢雨哈哈一笑道:“不全是,若是今日跪地向我求饒,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我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沒有骨氣的男人。”
藥丸下肚後熊玉明顯感覺到身體裏失去的氣力在慢慢恢複,他起身活動一下筋骨笑道:“看來我運氣還不錯,又撿回一條命。”
馬逢雨咧嘴一笑然後從背後取出羊皮酒袋遞給熊玉道:“在喝幾口就上路吧。”
熊玉看著羊皮酒袋一愣,馬逢雨哈哈一笑道:“這次你放心,酒裏沒有任何東西。”
熊玉接過酒袋猛灌一口道:“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馬逢雨點頭道:“什麼問題盡管說,我能幫上的絕不推辭。”
熊玉正色道:“常老板是個什麼樣的人?”
馬逢雨沉思道:“常老板是個很特別的人,他的笑總能讓你放鬆警惕,可他的手段卻時常讓你措手不及,他不算個很討厭的人,可他卻是個很討厭的人。”
熊玉皺眉道:“不算很討厭的人,但他又是很討厭的人?此話怎講?”
馬逢雨歎口氣拍拍熊玉的肩膀道:“有些人做事笑裏藏刀,你會以為他是個好人,可當他的劍刺入你的心口時你才會發現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熊玉深吸一口氣道:“常老板是如此可怕的人?”
馬逢雨麵色凝重的點點頭道:“我隱居十年本以為我的行蹤已無人知曉,可常老板隻用了三天時間就將我找到。”
熊玉頓了頓道:“暗河的人果真都不簡單。”
馬逢雨眉頭一皺道:“暗河?你說常老板是暗河的人?”
熊玉一看馬逢雨的表情心中暗忖道:馬逢雨為常老板做事卻連他的身份都不知道,馬逢雨在不知道常老板身份的前提下就為常老板賣命,看來這常老板的城府深不可測。
熊玉一想到這裏立刻道:“馬大哥,這些事你就別操心了,我要走了,我實在想看看這常老板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馬逢雨點點頭道:“你的身體可恢複好了?”
熊玉迎風打了兩拳道:“已無大礙了。”
馬車向著白方鎮的方向前進,馬逢雨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心中暗歎道:熊玉老弟,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