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修真者來說,每一個修真境界的突破,都堪稱是人生重要的轉折點,同樣,也代表了極大的風險。
幾乎所有修真者,在麵臨境界突破的時候,都會提前精心選擇突破的時間、地點,以及準備大量應急的物品,並且要請師長好友守護在旁,以免發生意外。
隻有對自己極有信心,或者說是極其狂妄的修真者,才會興之所至便開始突破境界。這種狂人更看重的時當時的心境和緣法。
但像雷鳴這樣,在陌生人麵前說突破便突破的行為,比耿明所知道的那些狂人還要狂妄自信十倍百倍,他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種想都沒有想過的瘋狂行為。
難道這少年就不怕在突破的時候被打擾?古風樓和他的關係絕對算不上朋友,他就這麼放心?
耿明想到了這個問題,淩鈴兒自然也想到了。一反應過來雷鳴在做什麼瘋狂的事,她就毫不猶豫地站在了雷鳴和耿明中間,冷冷地注視著耿明,哪怕這位老者的修為遠在她之上,她也沒有絲毫退縮。
耿明沒有任何異常舉動,反而揮手讓身後的人退得遠一些。他沒有出手破壞雷鳴突破的理由,在聯邦法律中,蓄意破壞修真者突破境界是一項重罪,刑期十分漫長。
看見耿明的舉動,淩鈴兒暗暗鬆了一口氣,心中卻在痛罵雷鳴,這個混蛋小子,為什麼總是這麼膽大包天,要把本姑娘折騰死才開心麼?這幾年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雷鳴並不瘋狂,他隻是自信,他的修真經驗無比豐富,更是第二次從頭開始修煉,對每個境界的理解和把握不是這個時代任何人能相提並論的。就連突破境界時的風險對他來說也幾乎不存在,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十分自然。
雷鳴相信自己的判斷,耿明這種穩重的老人,不會做有百害而無一利,損人利己的事。
當然,哪怕耿明想要出手破壞,雷鳴也有信心突破成功,所以他才敢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麵前做這麼重要的事。
淩鈴兒覺得時間過得太慢,恨不得雷鳴馬上就突破成功。忽然,她感到身後灼熱的溫度正在迅速降低,那洶湧澎湃的灼熱靈氣忽然消失了大半。而身後傳來“嗵嗵嗵嗵”的沉重聲音,似乎有一顆無比有力的心髒正在跳動。
丹田中那朵蓮花結出第二顆心髒,便是進入心動期的標誌,這正是淩鈴兒聽到的聲音,一顆剛剛結出來的真元心髒正在雷鳴丹田中強勁地跳動著,和胸口的心髒一起,把蓄滿在身體中的太陽真火靈氣迅速轉化為真元。
“嗵嗵!”
“嗵嗵!”
強勁有力的搏動聲還在不斷響起,每響一聲,雷鳴的真元便強大一分。他在融合後期積蓄的真元已經充沛到了頂點,一旦突破,便在經脈中瘋狂地奔湧,像洪水衝刷河道一樣,把本已十分寬闊的經脈拓得更寬,帶走經脈中的雜質。
兩顆心髒跳動,不斷把靈氣轉化為真元,從此之後,雷鳴的修煉速度提升了何止一倍,真元將以更迅猛的姿態蓄積,強大。
當然,心動期突破到靈寂期需要的真元更是增加了數十倍,下一次突破,將比現在漫長得多。
“嗵!”再一次強勁的跳動聲響過,突然間,這不大的房間裏便寂然無聲,似乎那顆有力的心髒突然停止了跳動。
耿明和淩鈴兒都是過來人,立刻就知道,雷鳴的突破已經完成了,這房間裏多了一名心動期修真者,或許,是整個聯邦最特別的一名心動期修真者。
“十分鍾!竟然隻用十分鍾就完成了突破,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耿明滿臉震驚之色,失態地喃喃自語,即使以他的心境,也被眼前發生的這不可思議之事給驚呆了。
“當年我從融合期突破到心動期,整整用了一天一夜,還請了朋友護法,和這個怪物完全沒法比啊!”耿明長歎一聲,突然覺得沒有讓古風樓和這個少年之間的關係變得不可收拾,是今天自己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這樣的小怪物,即使不能成為朋友,也絕不能成為敵人!
雷鳴睜開眼睛,兩道火光從雙目中射出來,在天花板上燒出兩塊冒著煙的焦黑痕跡來。此時他的眼睛亮得嚇人,就像兩盞探照燈。這亮光迅速暗淡下去,幾十秒之後,他的眼睛又恢複成了平時的模樣。
“你這該死的家夥,為什麼不提前說一聲你要突破了?害本姑娘白白擔心!”淩鈴兒俏麗的怒容出現在眼前。
“提前通知的話多沒有氣勢,你看現在氣勢多足!”雷鳴衝他一笑,然後對耿明說道:“現在可以把賭注定下來了嗎?”
耿明一時無語,他活了幾百年,剛才發生這件事絕對能排得上他所見過奇事的前三名。而這少年現在竟然還是一臉的雲淡風輕,似乎剛剛突破的人不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