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山下的時候阿限看著漸漸變暗的天空,他抓緊了手中的獵物,打算小跑著回去。
可是這時,在他的右邊不遠處的地方,阿限瞥到了一個身影,他皺緊了眉頭。這個地方,除了閔步和他就隻剩下來看病的病人了,閔步不會走路,病人們又不會在天快黑的時候出現在這裏,那個人究竟是誰。他這樣想著就貓著腰悄悄的跟在那個人的身後。走了不久阿限發現這個人要去的地方竟然是自己的家,難道是病人嗎?可是看著不像是啊,走路那麼快,而且病人怎麼會從深山裏出來。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走到自家門口的時候,阿限借著燈光才看清對方。對方是個少年,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渾身的血。
也許真的是病人,隻是在山裏受了傷,尋著燈光找到了這裏。阿限想到這裏便放下心了,他走了出來,走到少年的身後。
喂,你是要看病嗎?阿限站在他的身後問他。
對方聽到他的聲音竟然渾身一顫,然後轉身就逃走了。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裏。阿限帶著滿腦子的疑問推開了門。
閔步已經歪在輪椅上睡下了。他笑著搖了搖頭把閔步抱起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後阿限看向了牆角的那兩隻山雞,看來今天是喝不成雞湯了。把山雞放到廚房阿限便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那天晚上,阿限做了一個夢,他夢到了傍晚時見到的那個少年。那個少年渾身是血的在林子裏俳佪,他上前抓住了少年的手臂,想要大聲的問少年怎麼了,可是還沒開口的時候少年轉過了頭,阿限看到,那個少年,他沒有臉。
驚醒時已經滿頭大汗了,他站起來走到窗邊,外麵依舊一片漆黑,他轉過身正準備回去繼續睡覺,卻突然像察覺到什麼了一樣的轉過身,他看到,那個渾身是血的少年正站在院子裏看著他,少年長的還算清秀。他看到阿限在看他,迅速的轉身跑去,很快便不見了身影。
阿限驚出一身的冷汗,他再也睡不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晌午了,推開門看到了在院子裏整理藥草的閔步。
閔步看到他,笑著放下下手中的草藥,她搖著輪椅來到阿限的麵前。怎麼了,這麼晚才起床。
阿限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昨天晚上的一切難道隻是夢嗎?他抬起頭笑著說,沒事,昨天睡的有些晚,早上貪睡了一會兒,你等一下,我去燉雞湯給你喝。
閔步點了點頭,嗯,那一會兒我去配著安神的藥,吃完飯你熬來喝。
阿限到了廚房拿出刀打算去殺雞,等到他拿著刀走到昨天放雞的地方時愣在了原地。昨天放好的兩隻山雞已經不見了,地上隻有一灘血跡和幾根幾毛。腦海中突然浮現昨晚那個渾身是血的少年。他扔掉手中的刀往院子裏跑去。一路跑到山腳下,一陣不小的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模糊中,阿限似乎看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少年,他渾身是血,手裏伶著殘破不堪的山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盯著阿限。
你是誰?阿限衝著他大喊,他看到少年張開嘴說了什麼,可是卻沒有聽到。他蹲在地上,抱著頭,一副痛苦的樣子。黑暗就此來臨。
再次醒來的時候,阿限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閔步。他伸出手揉了揉閔步額前的碎發,再抬起手時看到了滿手的鮮血,趴在床邊的閔步抬起了頭,一臉的血。猛然的睜開眼睛,才發現剛剛隻是一個夢,阿限呼了一口氣,他轉過頭看到端著藥進來的閔步。
你醒了?閔步把藥放在桌子上,她搖著輪椅來到阿限的身邊,皺著眉頭,怎麼會昏倒在山腳下呢,要不是路過的人救了你,我......
阿限擦了額角上的冷汗,他伸出手握住阿步的手,阿步,我好怕。
閔步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你遇到什麼事了。
阿限看了看她,還是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我隻是怕失去你。
閔步好笑的敲著他的額頭,怎麼會,不要想太多,你隻是太累了,這幾天多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嗯。阿限點了點頭,俯身抱住了閔步,你要在我身邊。
抱著閔步的阿限抬起頭,他看到門外站著一個人。阿步,那個是誰。
閔步直起身體,她順著阿限的視線看過去,看到門外站著的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麵容清秀。
啊,忘了告訴你了,是他救了你,把你背回來的。
阿限皺緊了眉頭,那個少年,是昨晚的那個少年,唯一的不同時,現在的他,身上沒有血跡。
噩夢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