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最後的記憶了嗎,那個人,那個說著要一起活下來的人,到底是誰啊。
我是被殺死的。喝了一口果汁,北川說到,就像說著今天早上我吃了牛奶麵包一樣自然。
那麼你是知道自己死亡的時間和原因的。廖一托著下巴,那麼,忘記的到底是什麼。
伸出食指撓了撓臉頰,如果我知道的話,現在就不會在這裏了。
廖一轉過頭看著鳴葉,鳴葉還是在下意識的發抖。那麼你說對於他很熟悉,忘記的東西,會不會就是他。
喂你說誰是東西啊。鳴葉皺著眉顫著音反駁。
周圍突然變得安靜起來。廖一和鳴葉都轉過頭看著低下頭不說話的北川。
喂......皺眉鳴葉輕聲的叫他。你沒事吧。
啊。氣氛變的低沉。
我......鳴葉握緊了拳頭......
那個......低頭北川依舊低頭。想要.....
什麼?鳴葉注視著他,似乎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怕他了。
好想要吃肉啊。
鳴葉......
廖一......
那個驅魔少年,有肉吃嗎?北川認真的看著他。
那個,我是素食主義者,還有,不是驅魔,也拜托不要叫我少年。廖一黑著臉回答。
不吃肉啊,也不是驅魔,那麼,你果然是......
是什麼。黑臉廖一問。
道士啊。
廖一......
在一旁的鳴葉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到他的笑容,北川輕輕的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看著他們兩個人,廖一轉過頭看著窗外,也終於笑了出來。
藍天原來如此廣闊。
遞給鳴葉一瓶可樂,廖一打開一罐啤酒自己喝了起來。
不吃肉卻喝酒的道士。從陽台上觀望城市的風景。鳴葉覺得心情變得還算不錯。
喂,不是道士啊。把罐子放在身旁的小凳子上。
那家夥一直把我當弟弟的。突然轉換話題,鳴葉打開可樂喝了一小口。
是嗎。廖一轉過頭看著鳴葉。那家夥的性格可真夠惡劣的。
鳴葉彎起眼睛笑了起來,他就是那種人,自由樂觀,還有,耀眼。
廖一仰起頭看著夜空,耀眼啊。
鳴葉轉過頭看著熟睡的北川,真實的,靈魂也需要睡眠嗎?
嗯。廖一點了點頭,你們所說的死去,隻是他們的一種狀態,我們活著也是一種狀態。隻是,他無法回到屬於他的狀態的那個世界去。
他真的會消失嗎?鳴葉看著廖一。
廖一轉過頭看著他,如果不幫他尋找到自己的記憶,靈魂就沒有辦法回到冥界,長時間待在這裏,魂魄隻會消散,當然也有例外的......
死的人應該是我啊。鳴葉握緊了手中的可樂瓶,他為了保護我......可是我竟然還這麼怕他......
小孩子怕鬼很正常的。拿起身旁的啤酒瓶又喝了一口,廖一轉過頭看了看客廳裏,躺在沙發上睡著的北川。
我不是小孩子。鳴葉皺緊了眉頭,我已經十五歲了。
果然還是小孩子。廖一揚起嘴角笑出了聲。
喂......
我曾經有一個同伴,因為我的疏忽,她離開了我,我很後悔。廖一看著遠方,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他轉過頭看著鳴葉,所以啊,不要讓自己後悔,趁他還在,把自己想說的話都告訴他,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
鳴葉眨著眼睛看著他。
一般情況下,靈魂無**回隻有三個原因。忘記了自己是怎麼死的,或者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還有一種是,忘記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和記憶。
最重要的......鳴葉默默的重複他的話。
是啊。把變空的罐子捏成扁圓放在凳子上,是最重要的。
鮮血蔓延成河流。
那是最初的記憶。
忘川河岸的彼岸花每年都開,今年似乎開的更為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