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這時才坐正了:“很好,那現在說吧,我不想跟你擠牙膏似的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你有什麼通通說出來吧,不要再隱瞞了,我們已經沒有耐心了。”
飛哥抬頭望著林啟,林啟說話時麵帶微笑,眼神卻淩厲得很,心裏早就認定這人肯定是個比趙天明還可怕的角色,更不敢得罪,隻得老老實實交待:“還不是因為刀哥第一次莫名其妙的找我……說實話,我光頭飛在這一帶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了,黑白兩道說什麼也要給點麵子,什麼時候吃過那樣的大虧?心裏當時一個的氣不過,就找道上的兄弟幫我查刀哥的身份,結果兩個多月過去了,連根毛也沒查出來,後來……後來還是一個朋友告訴我,讓我不要招惹他,然後……就把尖刀的事情說了。”
說到著急的地方就泄氣,林啟一皺眉:“叫你不要拐彎抹角的,什麼朋友?”
飛哥也不知道是在想詞胡編亂造應付林啟,還是出於江湖道義不能出賣朋友,大姑娘一樣扭捏了半天,才說道:“其實也不是很熟,以……以前找我幫過忙,拿個情報來交換,就當是回禮的。”
這個飛哥還是老江湖,林啟已經有些沉不住氣,深吸一口氣,神色肅然道:“我剛剛就業說了,不要讓我擠牙膏,也不要再跟我打太極,你從天上掉下一個好朋友,他連尖刀的身份都知道,卻要你一個放高利貸,做老千局的小流氓幫忙?”
趙天明也收起他灑脫的微笑,走到飛哥麵前:“我們雖然也是走偏門的,但不是殺手,而且看你為人也講點道義……不要逼我滅口。”
盛夏的夜晚,小屋子裏沒開空調,燥熱難當,每個人都是一頭的汗,飛哥聽了趙天明說出“滅口”兩個字,卻渾身一哆嗦,打了個冷顫,他知道麵前的這個是個說到做到的主,急忙應道:“說,說,我沒說不說啊,他他他……他們沒有你們想象當中那麼牛逼的,他們找我也是為了找人的,他們知道我是這一帶的地頭蛇,人脈廣,認識的人多,我是拿情報跟他們交換的,但其實我真得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每次也是像你一樣,主動找上我的,不過……不像你們這個……每次都用這麼特殊的方法。”
林啟道:“所以說你不但不知道他們是誰,也不知道怎麼找他們?”
飛哥波浪鼓似的點頭:“有一個字說謊,立刻削了我。”
林啟疑道:“就你這樣還地頭蛇呢?什麼都不知道,來人的身份都摸不準,也跟人家做交易?”
飛哥無奈道:“幹我們這個,接觸得都是些什麼人,你還不知道麼,外八行撈偏門,人家的本職工作確實需要保密的嘛,我們隻認錢,問多了反而不好。”
林啟歎了口氣:“好吧,你說他們要找人,要找得是誰?現在我們也要找了。”林啟心想隻能從這條線反摸了。
飛哥答道:“他們要找的那個人的名字叫陸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