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星猛得搖頭:“他們是個幫派,是有組織的,不用他自己來動手,看他瘦得跟毒鬼似的,我看他也沒那個能耐把鎖撬開……”
喬治這時搖了搖手,說外邊人多嘴雜,示意蘇海星到裏屋去說,蘇海星也不避諱,把喬治帶到了裏麵的工作室。
喬治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說道:“現在,蘇小姐,你覺得這件事是怎麼回事,從頭到尾再給我分析一遍吧。”
蘇海星見喬治今天怎麼突然變了個態度,感覺像是在活稀泥似的,心下直犯疑,但嘴上還是有條有理的說道:“那個傑瑞以黑社會幫派的名義,每個月都到我們店裏來收保護費,從前天開始就跟我起了衝突,還給我們下了最後通牒,所以昨天我才迫不得已報警的,後來他被你帶走了,於是就懷恨在心,昨天夜裏通知他的同夥大肆破壞我的店麵,就是您剛剛看到的樣子。”蘇海星一邊說,喬治一雙閃著精光的藍色眸子直瞪著她,讓蘇海星感覺好像是自己在被審問一般,心裏直是不舒服。
蘇海星說完後,喬治又把她的話複述了一遍,最後說:“所以蘇小姐,我還是不明白的是,你想以什麼罪名指控他,敲詐勒索?入室搶劫?入室盜竊?好像都沒有有效的證據吧。”
蘇海星不可思議道:“喬治警長,昨天他威脅我的話,您可都是聽到的啊。”
“那又怎麼樣,我們總不能以他說了兩句威脅的話,就定他的罪啊。”
“那至少有恐嚇的成分吧?”
喬治歎了口氣,搖頭道:“蘇小姐,我看你也是個聰明的人,怎麼不能明白呢,好吧,就算我們以恐嚇罪把他抓起來,但又能怎樣呢?關幾天他不是又出來了?我都已經這樣說了,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麼?”
蘇海星愣住了,這個外表一身正氣的警察是在誘導我在黑惡勢力麵前就範麼?
喬治又接著說道:“你知不知道傑瑞每個月收你們多少錢?”
蘇海星搖了搖頭:“沒興趣知道,也不想交。”
“可是據我所知,你爸爸是每個月都交的,而且交的那些錢還不足你們每個月利潤的十分之一,蘇小姐,你是從小到大一直被保護起來的金絲雀,陡然接手這個服裝店,麵對這個殘酷的世界,一時間無法適應也屬於正常。”喬治頓了一下,留意了下蘇海星的反應,見她麵無表情的發愣,索性繼續說道:“那我再說得明白一些吧,我下個月就要調任DEA了,我不希望這最後一個月你們給我惹出什麼麻煩。”
蘇海星這時一字一頓的問道:“所以喬治警官,你身為執法人員,就是這樣保護你們的納稅人的?”
“蘇小姐,請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喬治臉色驟變,怒道:“你們要權力,我們就給你們權力,你們要自由,我們就給你們自由,現在你們被自己人敲詐勒索,還指望我們能給你們什麼?”
蘇海星茫然不解道:“我不明白您這是什麼意思啊?喬治警官。”
喬治也不再遮遮掩掩了,直接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答應傑瑞小子的要求,至少這一、兩月答應他的要求,不要給我找麻煩,不給我找麻煩,就是不給你們自己找麻煩。”
“如果我不答應呢?”
喬治站起身長吸一口氣,似乎遇到他平生最難啃的骨頭,最後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吧,今天晚上我帶你去見幾個人。”說完這一句,喬治便揚長而去了。
蘇海星呆在原地,不停的問自己一個問題,從小到大堅信的人類文明社會在哪呢?
過了半晌,門外有敲門聲,蘇海星回過神來,原來是祥嫂和幾個店員過來上班了,實際上她們已經過來一會兒了,隻是裏麵喬治跟蘇海星談話,外麵又是一片狼藉,她們也不敢隨便闖進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在店麵裏等著,直到喬治離開後,才敲門進來。
蘇海星看了看時間,上課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不由摸了摸紛亂如麻的腦門,才大清早就已感覺渾身疲憊,招呼祥嫂和幾個店員,今天隻能先歇業了,把鋪麵收拾打掃一下,又讓祥嫂找工人重修裝修。
“不管晚上那個喬治警官到底帶我見誰,邪不勝正,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到底唱得哪出戲。”這樣想著,蘇海星振奮了一下精神,先自行趕去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