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被迷住的時候,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之後再有人過來找我,說他們的親人愛人被殺了,或被傷了,我就直接問他們,你們為什麼不去報警?當然多數人接受了我的建議,也有一些人含糊其辭,恐怕是有些見不得人的難言之隱,我也懶得問,統統回絕了,類似的案件太多,我隻能從這些當中挑選一些自己覺得特別一點的或者正在發生的案件來處理,這些人麵臨的問題他們自己無法解決,才是需要我幫助的時候。”
林啟不解道:“那比方說,有個人的女兒被人販子拐賣殺害了,他過來找你,請你找出那個人販子,把他繩之以法,這樣的人,不也是需要幫助的麼?”
趙天明說:“類似這樣的,我還是建議他報警,因為案子已經成形,他的女兒已經死亡,他想找到那個人販子,某種程度上講,是為了報仇雪恨,把罪犯繩之以法,這是警察該幹的事,我不是警察。”
林啟無語道:“這不是廢話麼,所有案件不是都是為了把罪犯繩之以法,照你這樣講,你現在就可以退休了,反正啥事都可以報警。”
趙天明搖頭笑道:“還是拿你剛舉的例子來說吧,他的女兒被人販子拐了,但是沒有被殺害,他過來找我解救她的女兒,這樣的才是義不容辭的,我會視情況建議他報警與否,畢竟那些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犯罪分子,有時候比金絲雀還脆弱,一驚動警察,指不定會不會嚇得馬上幹撕票的事。”
這時林啟喃喃道:“那我好像就知道你接案子的標準是什麼了,就像左明誌、莫少其和莫少北,因為她們還活著需要你解救,你才接了這活,但如果她們死了……”
“那我還是建議希德翁那老家夥報警吧,或者他咽不下這口氣想給他們報仇的話,可以自己重新出山,組建一個隊伍出來,那時我也可以幫幫忙,給他做個雇傭兵隊長什麼的,哈哈哈哈,想起來,我還是挺懷念我那二十五個老戰友啊,當年雖然也是把腦袋係在褲腰帶上衝鋒陷陣,但是快意恩仇甘灑熱血,不像現在,動不動接個千頭萬緒的案子,想想就頭疼。”
林啟見他突然又神傷起來,便把話題又轉回到這小島上來,問道:“說說你上上上個委托人唄,是怎麼個謀殺案?他家哪位被殺了?話說回來,這一類案件,你不是應該勸人家報警麼?”
趙天明道:“他是自己被謀殺了。”
“什麼?那他怎麼委托你的,托夢啊?”
“當然不是,唔,想起來那個案子也複雜的很,他表麵是個本分的證券商,暗地裏卻幹著洗黑錢的活,在太平洋很多島國都有離岸公司,喏,這個島也是他的,也許是缺德事幹多了,或者是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他早就預見到自己的死期,早在死前三個月,就找到我,聲情並茂的講述了自己不是個好東西,但是妻兒是無辜的,讓我務必保護她們,結果我越追查,發現他的妻兒好像都挺惦記著他的遺產的,哈哈。”
林啟越聽越來勁,釣魚也沒什麼興致了,反正忙活了半天連個蝦米都沒見著,兩人就早早的收了竿子回家了,林啟纏著趙天明把這事兒原委說給他聽,一直到吃過了晚飯,林啟還在剔著牙津津有味道:“所以他妻子最後自殺了,兒子判了五百年,他的財產全部沒收,就是便宜了那個大貪官山姆江啊,哦對,還有你,順手牽羊,得了這個小島,”
“哎,別這麼說,代管,我是代管的。”趙天明抿了口茶連連擺手道。
“所以什麼天明島,還是你瞎掰的啊。”
“我也不是亂掰的,這裏差不多是夏威夷和馬紹爾群島的中間帶,你往東遊個二十分鍾,就能過國際日期變更線了,這邊是八月五號,那邊還是八月四號呢,也就是說這裏確實是地球的最東麵,最早迎接太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