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可以那樣,那麼什麼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戲子明顯愣了愣,輕微搖了搖頭,笑道:“你再強,你還是一如當年時的樣子,根本不會變。你其實很清楚結果的,為什麼還要再問?”
要是清楚結果就要接受,而不是再去拚命努力一下,那麼這個世上的事情還有什麼意義?人隻需要等待著既定安排好的命運便可以了,反正再掙紮都沒有可能。
為什麼還要再問?
是因為不甘心!
可是再不甘心,又有什麼作用呢?
戲子能夠將王石的內心看的一清二楚,而王石又何嚐不明白對方的心思呢?王石,隻是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一股莫名的悲傷湧現,卻迅疾消失,王石眼中的希冀也隨之熄滅,他的目光中再度充滿了殺意。
“我還想問你幾個問題。”王石將妖刀握在了手中,語氣平緩地問道。問完之後,他就會出刀。
“我可以回答。”
“你跟我……師父,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硬要說有的話,也隻能算是隔空的知己。當然,我跟誰都可以是知己。你師父那樣的人,我自然是神交已久。這個世上,他是我唯一值得我敬佩的人。”
“離主,跟你有什麼關係?”
“單純的合作。”
“他能得到什麼?”
“他什麼都得不到,也不想讓別人得到。這就是他得到的。”
王石的目光忽而變得更加鋒利,他盯著戲子,說道:“這樣的理由,足夠一個人背叛陰陽門嗎?你編謊話的水準實在是下降了很多。”
“若是你非要個理由,那麼便是‘無有妙門’跟‘道名辰玄’好了。”
王石嗤笑了一聲,說道:“師父安排我修行‘道名辰玄’,再讓我去找簡化版的‘無有妙門’,你則是直接給了我真正的‘無有妙門’,並且一直都逼迫著我迅速晉入更高的境界,讓我更快地修行這兩樣功法。你所為的,不也是這兩樣東西嗎?你又怎麼可能會給離主?”
建房子最好的方式,永遠都不是自己收集材料然後辛辛苦苦地將其建造起來,而是將材料給另一個人,待其將房子建好後,再殺了便是。掠奪,永遠都是積累財富最快的方式。
“道名辰玄”跟“無有妙門”這兩種陰陽門中最為頂尖的功法,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人修行過?這其中又會包含著多少風險?最後又會是什麼樣子?
恐怕沒有人敢輕易地去嚐試。
身為陰陽門中的少司命,戲子還是稍微知道這兩樣功法會帶來何種後果。正是忌憚於此,才不會輕易地去嚐試。
找一個天下資質最高的人來修行這兩樣功法,到時候再將其完全攫取過來,這樣的方法實在是更加穩妥。
不是從遇見王石的那一刻開始,而是從李逸仙將“道名辰玄”交給王石的那一刻起,戲子就已經開始了計劃。
春秋門中的戰鬥,孤霞湖的對決,無名之地的曆練……一切的一切,都是戲子安排好的!隻為了讓王石更快地成長,將這兩樣功法更快地修行好。
這件事情,王石當然早已經猜出來。但是,他依舊需要按照戲子所安排好的走下去,因為他別無他途。
然而,最讓王石感到恐懼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他的師父在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從漳州城遇到李逸仙開始,王石所經曆的事情一件件地回想起來。不得不說,李逸仙所做的事情跟戲子所做事情的契合度實在是太高,難免讓人不產生一些懷疑。
是以,王石第一個問題便是關於李逸仙的。
隻要確保自己的師父跟戲子沒有瓜葛,那麼王石心中的高山就依舊存在,他就永遠都不會倒下,永遠都會握緊手中的刀。
戲子忽而認真地說道:“你以為我會說這麼低劣的謊言嗎?”
王石看著戲子,說道:“多疑是個好習慣,也同樣是個壞習慣。”
“那好,就算是我騙你。反正你自己的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
“我的話,問完了。”
右手握住了妖刀,王石的身子也向下微沉,即將出刀。
戲子卻笑了笑,說道:“不急,還有兩個人沒有來。”
忽然間,王石向著左側望去,兩個女人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