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懷樂一直都在看著王石,格外的沉默。
懊悔、自責、憤怒跟悲傷相互交纏,讓南懷樂的心中有著萬千滋味,卻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他隻能這樣看著事情的發生,無力改變。
花鐵柱更加沉默,沉默的像是一塊黑鐵。他看著王石,心中比烏糟糟的頭發還要亂。
緩緩地將妖刀入鞘,王石看向乾主。
噗!噗!噗!
數根纖細的道釺襲來,刺穿了王石的身體。
乾主說道:“這樣能夠暫時保住你的命,隻不過你能不能挺過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說著,乾主手上的黑色印記動了一下。
不知道紮下了多少道釺的黑影收手,留下奄奄一息的唐天,毫不猶豫地離開,出現在了乾主的身後;藏在熊帝四周的黑影也沒有再耽擱,留下還在掙紮的熊帝,迅速離開;還有兩位預備的白影也隨即出現。
除卻被花鐵柱傳送出去,還有一個被南懷樂殺了外,四位陰陽使都站在了乾主的身後。
一位陰陽主加上六位天字陰陽使,這樣的力量足夠看得起王石一行人的了。
王石向著那四人盯了一眼,認定了某個人,眼睛微眯了一下。
乾主聲音變冷,說道:“你不要自尋死路。”
王石忽而一笑,顯得無比妖異,讓人打心底裏發寒,哪怕是南懷樂這樣的人都察覺到了危險。
“他的命,你護不住。”王石語氣平穩地說道。
關於唐天被折磨的事情王石能夠感知到,若是說其他人隻不過是奉命行事,那麼這個人就做得有些過分了。
這個人的命,王石一定會替唐天討回來。
如此赤裸裸的威脅,乾主也是靜了刹那,腦海中閃出了無數種可能,最後卻隻是冷笑了幾聲,說道:“帶上他,我們走。”
折磨對方這樣的手段,乾主實在是不屑去用,更何況這對王石來說根本沒有用。乾主隻是埋下了殺心,隻要時機一到,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殺了王石。
兩位陰陽使隨即擒住了王石,施加了無數道封印,扭送其追上了乾主的步伐。
寧一跟魚紅蓮還是沒能趕到這裏,無法再看到王石,隻有南懷樂跟花鐵柱等人看著王石離開。此時眾人再拚命,也不會改變任何的事情,能夠做的也隻是待在原地而已。
忽然,天地間飄起了雪。
剛想要踏步的乾主停下了,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手上的黑色印記亮了一下,暗中對陰陽使吩咐道:“你們帶著王石,先行離開。”
四位陰陽使暗中開始調轉起力量,分立四處,構建起了一個可以臨時傳送的陣法。
乾主向著天際一望,說道:“久聞寧負天老前輩的威名,沒想到今日有幸得見!”
遠處忽然浮現出了一個身影,寧負天長發舞動,背負雙手,遙遙望著乾主,腰間的那柄長劍格外顯眼。
王石接連兩次施展出了“平星野”,那麼大的動靜,萬裏外都可以感知到。更何況寧負天恰巧離開了風雪城,離這裏並不遠,便趕了過來。
“留下人,你們就可以滾了。”寧負天還並不想讓王石就這麼讓人帶走,要是對方真的成為陰陽門的人,他心中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不痛快的。
四位陰陽使忽然動了,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寧負天冷笑一聲,說道:“在我的麵前,你們也敢耍小手段?”
腰間長劍,忽而出鞘!
然而此時的乾主向前踏出一步,身上黑白袍突然從分界線開裂,一位豐神如玉的人從其中走了出手,好似是脫胎換骨一般,天地間瞬間充滿了浩渺的仙氣。
“天仙境?”
寧負天忽然一驚,卻隨即大笑,手中長劍斬下。
雪盧!
“今日便領教領教寧負天的雪盧劍!”乾主抬手,蒼穹忽而塌陷,無數雷電亂舞,以一團混沌的狀態擊向了寧負天手中的雪盧劍。
天地震鳴!
乾主笑道:“寧負天不愧是寧負天,卻也不過如此!今日不便,他日再來領教你這柄雪盧劍。”
笑聲逐漸消失在天地間,乾主跟四位陰陽使以及王石的身影也全部消失不見,隻有飄落的大雪重新鋪滿了大地,遮住了來時的路也遮住了去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