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等等!那個狗……好人大風歌,好像給我說過一個地名,太難記了,我就給忘了,好像叫什麼駱駝寺?”
王石剛剛走出門外,聽到有轉機,立刻轉過身,卻不由得輕皺眉,說道:“駱駝寺?”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寺廟?
旁邊有個青年大笑了兩聲,說道:“閣下說的莫非是普陀寺?”
乞丐一拍腦門,笑道:“對對對,就是這個繞口的鬼地方!”
王石向著那人問道:“兄台知道普陀寺在哪嗎?”
青年瞧了王石一眼,說道:“大名鼎鼎的禪宗十八寺之一,中域的人又有誰不知?那普陀寺就在爛柯山。”
“謝過。”
王石沒有多囉嗦,立刻乘上了白馬黑車,向著爛柯山駛去。在無數人的言語中,他對爛柯山在何處已經明白,距離這裏並不遠。
青年喝了杯中的酒,對著同桌的人笑著說道:“爛柯山正在進行給一件仙器開光,懷有異心者數不勝數,這人看起來毫不知情,如此貿然前去,怕是會被靈術給亂射死了。”
……
馬車很快就駛入到了一處青山,四周也出現了無數的禁空陣法,馬車隻得在地上前行,幸好這裏的道路平緩,也不至於太慢。
明明是寒冬,這裏卻依舊溫暖如春,路兩旁林立著無數桃花樹,正是落英繽紛的時節,煞是好看。
有的桃花樹是不結果的,隻為了開花,一年四季便都是落英繽紛。
不遠處便是一座高山,山頂落了一層雪,往下是褐黑的針葉林,深藏在冬;再往下是一片橘紅的落葉林,飄落在秋;往下則是青綠,蓬勃在夏;最後一層則是桃花之色,生長在春;一座金黃色的寺廟隱藏在春跟夏之間,最為適宜。
周圍除卻花落聲跟水流聲,連一聲鳥啼都沒有,更沒有一個行人,顯得有些怪異。
到了山腳,厚重的檀香味飄了下來,可以想象山寺中有著一尊幾個合抱的大鼎,裏麵插著無數燃燒的香,還有無數虔誠祈福的人。
王石下了馬車,向著曲折的山路望去。
山頂上的鍾鳴聲傳來。
花枝猛人心神一震,心想這鍾聲竟然有著安寧心神的作用,看來這座小小的山寺不可小覷。禪宗聲明在外,他卻也是第一次真正見到。
王石沒有多言,一步步向著山頂走去。
……
鍾鳴聲還在回蕩著,萬佛頌唱聲也逐漸傳遞出來,焚香的煙霧變得更加濃鬱,雖然是好東西,但此時也熏的人眼睛都張不開,卻沒有人咳出聲。
不過是二十丈寬的大庭院,擠滿了無數的人,麵色上都是一副虔誠的樣子,目光都在盯著苦禪手中的薄薄木劍,眼神內藏著不善。
七寸的小劍,劍尾係著一段五彩繩結,整個劍身不加任何的紋飾,隻是刻著兩道流水紋,那樣子卻像是女子妙曼的身形。
眾人的目光,或是不經意,或是筆直地盯著那柄小木劍。
饒是平時,借給這些人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打普陀寺的主意,可是現在苦禪為了給這柄劍灌入仙氣,又剩下幾分力氣?更何況,現在的普陀寺可空虛的厲害。
就算沒有機會,大不了就說自己是慕名來參觀,反正普陀寺這些老禿驢們“慈悲”的很,還不至於將在場的人都給殺了。
無數的亡命之徒摻雜在一些好人之間,還真的不是那麼好下手。
你明知對方懷有害你的心思,對方卻沒有下手,你也沒有法子去針對他。犯法可以抓人,可是有犯法的心思卻並不是犯法的事情。
苦禪須發飄起,大紅袍宛如一麵大旗張開。忽然之間,他瞪大了雙眼,不由得低喝了一聲,身上散發出無盡的仙氣。鍛造仙劍已經到了最後的一步,至關重要。
盤坐的三十六弟子齊聲頌唱,梵音如鍾,在這山間不斷回蕩,聽的人雙耳嗡鳴,忍不住去堵住雙耳。
王石已經走到了山門,身後跟隨著油花跟花枝猛人,小月則留在下麵看著馬車。
兩個守門的弟子對著王石行了一禮,問道:“施主也是來觀摩仙劍的嗎?那就請進,師祖正在大庭院之中。”
王石不想耽擱時間,直接說道:“我是來找大風歌的。”
兩個弟子忽而抬頭,相視了一眼,便輕輕閉上了雙眼。刹那間,兩人霍然睜眼,眼中已經盡是殺機,慈眉善目的弟子已經成了怒目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