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了。”軒轅昂相信戲子的判斷,從不懷疑。
“王石那不是傷,而是病。以他的性子,出了空穀,不管治不治的好,都會開始複仇。你覺得他會先對哪一家出手?”
“三大仙族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實力依舊不容小覷,必然會排在後麵。七大王朝如今自顧不暇,千瘡百孔,王石隨意找一家都可以肆意縱橫。哪怕是闖進王城,都有把握全身而退。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大牧王朝最為孱弱,王石大概會選它了。”
戲子微微笑了笑,說道:“管平潮,應該去了唐家了。”
軒轅昂心中雖然一驚,麵上卻是毫無表情,恭敬地笑了笑,說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戲子說道:“勞煩你送封信。”
“這就開始?”
“第二局而已,頂多會是平手。我還等你的戰國縱橫,到時候才是真正的第三局。”
軒轅昂迅速地在腦中回想著一切事宜,念頭隻是一閃,戲子已經消失不見。
略微怔了一瞬間,軒轅昂笑著自嘲道:“他誌遠非東仙域這塊彈丸之地,我又何必在他麵前韜光養晦?猛虎豈會在意螞蟻的利齒?我還是太過謹慎了。究其根本,我們兩個根本就不是在同一層次的人。”
定了定神,軒轅昂目光變得犀利,高聲喝道:“傳我軍令!”
“三千虎鷹甲,出山,萬裏奔襲嶽麓山!”
漆黑的兵甲瞬間站立起來,形成了一條黑色的長龍,在山間一閃而過,趁著茫茫的夜色,迅速地向著嶽麓山吞噬而去。
軒轅昂望著夜空,不禁自問道:“戲子,你所圖的到底是什麼呢?”
……
一望無際的黑沼澤,浮出的一兩塊白骨,千百年都未曾動一下,證明著千百年沒有生靈能夠潛入到這裏。若不是有黑霧在緩緩移動,這裏可以靜成一幅畫。
光是外圍的黑瘴氣,都不是通玄境的人能夠抵禦的,更何況這裏未知的危險太多,還從沒有聽聞有人能夠從其中出來過。最重要的是這裏根本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自然沒有任何的人願意進入。
戲子走在沼澤上麵,前方不時翻起細微的浪花,證明著這裏並不是了無生機。潛伏在沼澤下的各種生物,此時都小心地逃離了這裏,因為它們畏懼這個帶著麵具的人。
走到黑沼澤的中心之後,戲子就開始沉入到沼澤之中。
黑暗開始壓過來,足夠讓全一境的人窒息。存在於這裏的大陣,能夠無聲無息間絞殺全一境。
漫長的黑暗之後,四周那種滑膩的壓力終於消失,眼前出現了廣闊的宮殿。幽幽鬼火時不時地亮起,照映出一個斑駁的宮殿。
雕梁畫柱,廊腰縵回,簷牙高啄,絲毫不弱於七大王朝的宮殿,好似一處王朝因為某種變故沉入到了這裏,便一直保持著完好。
隻是每一處石磚跟梁柱都泛起了黑白的斑點,好似能夠輕易剝離下來,使得這裏看起了頗為陰森恐怖。
戲子走進了最宏偉的大殿,見到了盤坐在這裏的陰陽使者。
十位陰陽使者,分兩排盤坐,黑白分明。
每一域,都有著陰陽門的人,而陰陽門中最低的層次便是陰陽使者,他們卻都是神隱境的強者。整個陰陽門的實力,可見一斑。正是這樣一個人數不足萬人的組織,隱隱掌控著天下所有的大事。
“見過少司命。”低沉的聲音從每個人的腹中發出。
戲子那張黑白麵具始終未曾摘下,微笑著說道:“離主未歸,你們暫時由我來指揮。”
陰陽使者並沒有回應。
兩年前離主殺死李逸仙,就回到了中域,便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使得這些對離主忠心耿耿的陰陽使者不禁心生疑竇。畢竟,陰陽門中的相互傾軋,較之別處也不遑多讓。而對於眼前這個從未謀麵的少司命,眾人卻並不了解。雖說陰陽門誓死效忠,卻也多有瓜葛。
戲子好像看透了眾人的心思,拿出了一麵令牌,說道:“這離主的魂令。”
魂令這種東西,代表著離主本人。離主斷然不會輕易交出去,而以離主的實力,有人想要完好無損地搶過去並不可能。最重要的是,他們不過是十位陰陽使,不值得一麵魂令。
“但聽少司命號令!”十位陰陽使,現在全部聽從戲子。
“開始捕捉陰陽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