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主再度橫劍,而李逸仙卻沒有抬刀。
劍殺!
離主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讓手中的劍產生停滯,這不是對決,這是殺戮,他的目的就是殺死李逸仙這麼簡單。
曾經最好的朋友,如今刀劍相向,雖說兩人所選的道路不同,但也不至於如此。離主心中的恨,經過了這麼多年,不斷地壯大,現在已經成為了控製他的力量。唯有殺死李逸仙,才能讓心中的恨稍稍減弱。
為什麼可兒當初選的是李逸仙?要是當初沒有選李逸仙,可兒就不會死!可兒死的責任,全部都是李逸仙的!
這麼多年,李逸仙為什麼就留在那座小山上,什麼都不做,就這樣虛度著自己的生命?他為什麼不想辦法讓可兒活過來?他可真是落得個輕鬆自在!
這樣的人,憑什麼值得可兒的喜歡?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承擔起可兒的那份喜歡?他不配,他配不起!
這樣的人,該死!
離主的雙眼已經開始出現猩紅,手中的劍,更是已經深入到了手掌的血肉之中,瘋狂地吮吸著其中的鮮血,變得愈發鮮紅。
唯有世間最紅的血,才能夠讓這把劍醒過來。
頃刻間,天際暗了下來,好似是有著濃厚的血雲,堆積到了人的頭頂之中,使得空氣之中彌漫的盡是鮮血的味道。
不知何時,這片土地上出現了兩個人,毫不起眼的兩個人,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
彼時的白夜子,已經不再是那樣的一張臉,而是帶上了一張黑白的麵具。而他的身後,依舊站著那個影子,不論何時,影子都需要保護少司命的安全,即便是自己身死。
他們自然能夠從春秋門中安全逃離,而少司命也不再需要頂著白夜子的那張臉了。
少司命看著離主手中的劍,說道:“‘厄命’這把劍,也唯有離主才能駕馭的了。”
影子眼中閃現出一絲狂熱,畢竟他是離主最忠誠的手下,說道:“即便李逸仙先前小勝了一招,也贏不了離主。”
先前離主的一劍,被李逸仙所破,若是論輸贏,離主已經輸了。
少司命並沒有過多地評價,隻是靜靜地望著蒼穹。
確實,現在勝利的天平正在向著離主傾斜,但這並不是因為李逸仙不如離主,而是李逸仙本身的問題。
“你這麼著急找一個弟子,原來是因為這個,還真的有些悲涼。”少司命目光轉動,落在了南懷樂的身後,不由得說道:“不知道你背負了這麼多的東西,又將會走到哪裏?你不應該停在任何的地方,直到一切的盡頭。”
……
血紅的蒼穹!
眾人的眼前都成為了血紅的一片,即便那些修行了高深瞳術的人,也無法看清血紅之後,是怎樣的情景。
這場戰鬥,已經不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了。現在看來,他們先前興師動眾,大肆布置的眾多手段,簡直不堪一提。
絕對的力量麵前,在場的人,都太過孱弱無力。
差距,實在是太過巨大。
然而,能夠來到這裏的人都不是凡夫俗子,很快就有人擺脫了恐懼,飛速地思考,重新製定起計劃。
關鍵,依舊在李逸仙的三個弟子身上!隻要能夠擒獲這三個人,就是最有力的底牌,完全可以要挾到李逸仙!不管天際上的戰鬥如何,這都足夠將李逸仙逼入死地。
東仙域的巨頭們紛紛施法,黃鍾大呂的聲音開始響起,深入到三千眾的心魂之中!先前的大劫難,還不足以滅殺太多的人。
很快,眾人就清醒了過來,針刺般的疼痛傳來,讓眾人有些亢奮,隨即開始執行上麵所下達的命令。
為了讓三千眾快速地恢複過來,並且發揮出更強的力量,施法者大為損傷,卻是非常值得的。
三千眾飛速地聚集起來,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位置站定。即便眾人都受了不少的傷,或輕或重,即便有著許多人缺失,這大陣依舊被建立起來。
他們可是整個東仙域最頂尖的力量,不至於被嚇成淋雨的雞崽子。
每個人開始發揮自己的特長,不再去仰望天空上的恐懼,專心於眼前的事情,雙眼之中出現瘋狂。施法者的刺激,可是相當有效。
陣法盤堆積,靈力絲線交纏,瞬間勾勒出來的一個龐大的陣法,重重疊疊,威力無儔,轟然發動,向著那一葉扁舟般的土地衝去。
能夠將三千強者安排的滴水不漏,反應迅捷,不受任何影響,東仙域的巨頭們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南懷樂目光落下,向著出現在眼前的三千眾望了一眼,平靜地說道:“跟緊,砸人。”
花鐵柱趕緊掄起了重錘,心中雖然在嘀咕自己不會砸人,腳下的動作可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要不然可就跟不上大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