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激烈的打鬥聲就傳了回來。
沐浴了妖獸一身鮮血的王石走了回來,將妖獸堪比水缸一樣的頭顱扔到了怪鳥的麵前,以此來證明自己的作為。
心智相當常熟的怪鳥,看到了妖獸的頭顱,也就大致明白了一切,依舊警惕地看了王石幾眼之後,無力地垂下了頭顱,靜靜修養。
王石開始收集洞中怪鳥灑下的鮮血,將沾著鮮血的石頭,混著妖獸的屍首,全部裝到了魔銅戒之中,將一切痕跡都打掃幹淨。
然而,很快,就有著妖獸再次找上門來,王石再次提刀走了出去。
來來回回,沒有多少的時間間隔,妖獸總能靠著一丁點的氣息就找到這裏,而王石也隻能出去應戰。
幸好這是怪鳥的領地,四周的妖獸等級沒有超過氣海境的,王石對付起來也不用冒太大的險,但是不停地戰鬥下來,也是有些體力不支,逐漸開始負傷。
時間在流逝,殘留在空氣之中的氣味也逐漸變得稀薄,但是依舊有著妖獸找上來,王石還是需要不停歇地戰鬥。
大約過了一整天的時間,氣味終於消散,而王石也是傷痕累累,疲憊不堪地回到了山洞之中。
等待著他的,卻是蘇醒過來的怪鳥警惕的目光。
渾身沾滿了鮮血的王石,燦然一笑,然而,回應他的卻還是一根黑色的羽箭!
不知是還沒有恢複充足的力氣,還是不熟悉人體的構造,羽箭射的有些偏,隻是射穿了王石的肩膀。
自己為了這頭怪鳥出生入死,而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回應?
要是做某件事,換來的隻不過是遍體鱗傷,你還有勇氣繼續堅持下去嗎?
和某個人在一起,換來的隻是傷痛,你還願意跟他做朋友嗎?
因為疼痛,咧了咧嘴,最終,王石還是充滿善意地對著怪鳥笑了笑。
有時候,自己承受一些傷痛真的不算什麼,看不過的,隻是別人在承受傷痛而已。
畢竟,偷了人家的玉石,總要報答些什麼。
怪鳥撲棱了兩下翅膀,艱難地站了起來,審視著王石,終究沒有再次射出羽箭,好久一會之後,眼中的警惕才逐漸消失,重新躺了下去。不過是短短的一天,這怪鳥竟然從死亡線上掙紮著回來,生命力當真是強悍。
王石退到了屬於他自己的那個角落,靠著牆壁坐了下去,鏖戰了這麼久,受了不少的傷,又遭受到了一記羽箭,他還是相當疲憊。
粗重地喘息著,王石開始恢複自身的力量。
外麵再也沒有妖獸來侵襲,洞中也逐漸安靜下來。
大概是恢複了一些力氣,王石笑了笑,就開始說道:“怪鳥兄,你有什麼名字嗎?大概是沒有的,那我就叫你黑兄?要不叫你大黑,還是小黑?”
怪鳥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反應,隻是安靜躺著養傷,都沒有去看王石一眼。
“暫且就叫你小黑好了,反正你也不反對。”
“你也看到了,我幫你清掃了那麼多煩人的小妖獸,雖然對你來說沒什麼,可是總歸證明我沒有惡意。現在,你總該不會攻擊我了吧?”
再次笑了笑,王石好似是重新回到了自言自語的狀態,說道:“你說,人到底有什麼分別呢?被歸於好人的那些,難道就沒有時候升起邪念,做出惡事嗎?被歸於惡人的那些,難道就沒有時候升起善念,救下一個人嗎?”
“我剛才還能夠幹淨利落地殺人,現在卻大發善心地救你,我算個什麼樣的人呢?”
王石向後一躺,努力讓自己舒服一些,開始思考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重新將自己所要麵臨的那個大問題拿了出來。
壓在心中的事情太多,總歸要吐出一些來,就算對方隻是一隻怪鳥,也好過沒有東西傾聽。
這個時候,王石倒是有些思念老爹抽的那種叫煙的東西,也懷念跟大哥一起喝過的酒。
大哥現在會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