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的雲海日出,小城下的青瓦,南街第二家的祖孫;西邊的飛煌舞,舉城的狂歡,眉毛畫彎的小少女;南邊的勝藍雪,虔誠的祭祀,一個賣了三十年燒餅的幹淨男人;北邊的鐵樹銀花,樹下撿花豆的提籃姐弟……”
“我深愛著這片土地,愛著這裏的每一寸,愛著生活在這裏的每一個人,愛著這裏的一切一切。我的身體中流淌的是這裏的血液,什麼都不能分割這份聯係。”
“或許你不能完全理解,但是我就是要再看一眼這片土地。為此,我願意用盡一切。”
呂相子的眼中沒有淚水,語氣也沒有跌宕起伏,隻是用平緩的語氣闡述著自己的思緒。
曾經的太子,現在來到故土,隻能看到一片大漠,這其中的悲涼,不遜於楚懷柔的悲涼。
王石認真地聽著,不知道如何反駁,就像當初他無法反駁楚懷柔一樣。
不曾真正經曆過別人的人生,總是不能夠真切地體會到其中的情感。楚懷柔對自由的向往,呂相子對鄉愁的執著,王石都不能深入骨髓地理解。
或許,楚懷柔遇上呂相子,能夠很好地理解對方吧。
“所以,我請求你,幫我這個忙。”呂相子微微笑了起來,十分誠懇。
恍惚間,王石仿佛看到了曾經的朋友——楚懷柔,一股淡淡地悲涼便蔓延了出來。對於這個相識不久的朋友,王石發自內心地痛惜,甚至都有些自責沒有留住他。
輕輕的呼吸了一次,王石平複下了心情,幹脆地說道:“好!”
有些吃驚,也有些在意料之中的感覺,呂相子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謝謝。”
“不過,我的麻煩,可並不比你的麻煩簡單到哪裏去。”
“那些殺手?確實很強大,我隻有把握對上其中的一個。”
王石的眼睛眯了眯,回想著老大四人,說道:“說實話,我單挑他們四個,必敗無疑,就算是對上老大,我的勝率也低到一成。”
呂相子好似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臉上的表情變得精彩起來,問道:“那你還敢說十天?”
“要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把握的話,這個世界的事情可就失去了意思。”
“這個世上的事情,確實如此。”
“十天的話,想要擊敗老大,我最起碼需要一千滴羅星。所以,無論如何,我都需要你的幫助了。”
呂相子知道這是王石讓自己放心,不要去介意他給自己的幫助,這就跟禮尚往來的意思差不多。他很感激地笑了笑,說道:“接下來的話,我們就要去王城了。”
王石望著滾滾的黃沙,心情愈發地平靜下來。
要是能夠幫助呂相子,王石自然是願意去做的。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會有一見如故的感覺,能夠做成朋友,這樣的人值得幫助。
“那個油花,你打算怎麼辦?”
王石笑著說道:“一起走。油花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路上總會有些意思的。”
處在岩石下麵的油花,沒有將感知散發出去,隻是在專心的修養。他的目的跟老大的目的一樣純粹,都是為了殺死王石,隻不過他這裏麵更有一些私人性質的恩怨。
不是沒有想過從寧一的身上下手,這條路可以說是死死地扼住了王石的命門,但是油花還是選擇放棄。
對於王石爆發出來的殺氣跟寧一曾經展露出來的氣息,油花可是記憶猶新,知道一旦去傷害寧一,那麼王石絕對會徹底陷入暴走的狀態,到時候自己絕對會死。所以這條路絕不能走,隻能直麵殺死王石。
在恢複靈力的同時,油花也在盤算著以後的事情。想要繼續更王石他們待在一起,無疑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
整片大漠在興起了沙暴,將所有的區域都緊密的封鎖死,近乎所有的運輸線路都被迫中斷,絕大多數人都隻能龜縮在城池中,不能外出。
在近乎於黑夜的昏暗下,一隊鬼軍正在前行,經過城池,在無數人驚駭的目光下,向著某個方向進發。這一次真切的目睹鬼軍,是從未有過的事情。而傳說中的不詳,也並沒發生。
相同的事情,在不同的地方上演著。
若是能夠從極高的空中俯瞰,就可以看到無數隻鬼軍,正在向著一個方向彙聚。
各大城池中的勢力,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卻也蠢蠢欲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