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一身白衣的蘇長白走了出來。甲將踏出的那一步收了回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再次說道:“主人來請蘇前輩喝茶。”
蘇長白略帶好奇地問道:“他有什麼茶?”
甲微笑著,說道:“上好的碧落血茶。”
蘇長白笑了,對著趙文啟說道:“記得你小師弟一開始來青雲山的時候嗎,他一來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拿刀來砍我。”
聽到師尊這句話,趙文啟略微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點了點頭。
跟文啟說完,蘇長白又對著甲說道:“既然是沒喝過的茶,我就去看看。”
甲恭敬地行禮,說道:“恭請蘇前輩。”
於是甲在前麵帶路,蘇長白跟著而去。
趙文啟站在原地,略微有些失神,想著師尊此去的凶險,默不作聲。現在的他,唯有守好青雲山,因為丁香跟梅姨都在這裏。
雖說略微有些擔心,但是趙文啟長呼一口氣之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繼而冷冷地看了一眼山下,回到了院子中。
甲雖的強大毋庸置疑,隻憑一步就能夠將趙文啟逼得受傷就可見一斑。但是除了甲,這十天幹十二地支沒有人會是趙文啟的對手。
……
甲在前麵帶路,蘇長白很平靜地跟在他的身後,不管甲的速度有多麼細微的變化,蘇長白距離他始終隻有三步的距離。
“白衣劍神,三尺無溫。今日一見,確實佩服蘇前輩。”甲的語氣雖然並沒有多少尊敬,卻也沒有多少蔑視,隻是很平穩的一句話。
蘇長白十分平靜地說道:“帶路就好。”
見蘇長白如此,甲略微笑了笑,不再說話,隻是專心在前麵帶路。
原本以為甲會帶自己去紫陽峰的後山,卻沒想到來到了紫陽峰的大殿之中。
帶著極淺的笑容,蘇長白走進了大殿。
紫陽峰的大殿。
大殿實在太大了了些,即便是站上幾百個人,還是顯得有些空曠,於是那高高在上的座位就有著俯瞰的權力,就有著無形的威嚴。
而這座位上坐的是一個老人,已經超過了耄耋的老人,好似一陣風就能將其帶到墓地一樣。這樣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穿著一身嶄新的道袍,好似十分疲憊地半躺在椅子上。
老人身上是嶄新的道袍,就好似少女初長成的那種新一樣。而這椅子更是雕刻著五爪金龍,比世俗間的龍椅更要華麗上無數倍,用盡了璀璨的寶石跟黃金。
將死的老人,嶄新的道袍,華麗的龍椅,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協調。
如同將死的老皇帝一樣,還貪戀著這張龍椅,將死也不肯放手,還想再一次地俯瞰滿朝的文武百官。
這老人,便是東來山的師祖。
蘇長白走進了大殿,就像是一棵竹子,長的自然而堅韌,絕不會因為任何東西而低頭,十分平靜地看著龍椅上的老者。
“請你來喝茶。”
“不必。”
“碧落血茶。”
“不必。”
東來山的祖師笑了笑,依舊半躺著,微微眯了眯眼睛,原本就已經被眼皮蓋住的眼睛,現在隻剩下一條縫隙。眼前的蘇長白跟以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