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聽敲擊聲,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可是王石的耳朵很靈敏,現在又隻有敲擊聲,就算心裏想其他的事情,也會被敲擊聲重新拉回來,最後整個人都沉在敲擊聲中。這敲擊聲已經成了無數的絲線,牢牢地捆住了王石的心髒,王石已經徹底失去了主動權,隻能任人宰割。
這靈術實在是太過詭異,讓人防不勝防,殺人於無形之中,更可怕的是人毫無反擊之力,隻能任人宰割。若是這樣的靈術對付一群人,比氣海境的強者都有用。試想一下若是近百人都中了這種靈術,在這音律中詭異地死去,這樣場景簡直駭人。
演奏者很陶醉,嘴角露出了微笑。今天的這次演奏很成功,自己的調子又有了進步,這次進步之後,殺死九段氣的人將是一件輕而易舉地事情。
演奏者知道王石就藏在這間房子裏,卻不知他藏在哪裏,不論從那方麵都無法捕捉到他的絲毫痕跡。而演奏者不會去做一寸寸翻找的事情,這樣費力而體現不出任何智慧與情調的事他是不會去做的。所以他就開始敲擊著桌子,僅憑這聲音就足夠殺死王石了。
敲擊聲開始便快了,聲音越來越密集,就像外麵的雨一樣。
王石的心髒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周身的血液開始快速地流動起來,這樣下去的話不出半盞茶的功夫王石就會死亡,而他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這件事,現在跳下去暴露自己死的會更快,以演奏者的實力殺死自己恐怕隻要一招。
細雨來圓潤敲擊聲已經顯得不夠了,於是敲擊聲開始有棱有角,開始相互摩擦,開始變得密集,開始變得嘈雜。而王石的心髒也跳到了極限,隻要幾個呼吸後他就死了。
演奏者已經發現了王石,從敲擊聲牽住了王石的心跳時起,他就發現了藏在房梁上的王石。隻是他並沒有去看,隻是醉心於自己的演奏,這麼多年了,難得有一次突破的機會,自然要好好欣賞一番,至於王石,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隻要再重複一段調子他就必死無疑了。
王石真的沒了任何辦法了!自己對音律一竅不通,拿什麼去對抗?等等,一竅不通?大哥曾經這樣說過自己!對了,今年清明時師尊吹笛子的時候!師尊當時吹的是什麼?師尊當時的調子應該是這樣的……!
細雨還在飄蕩,敲擊聲也已經嘈亂到了極致,好像世上的一切都扭曲了起來,變成了調子,在胡亂地纏繞、撕扯。
而王石此時卻回到了清明時的青雲山,微風細雨,笛聲從山上來,駐足,側耳細聽,好似變成了一縷清風。
演奏者的微笑已經溢滿了全身,演奏也到了極致,書房中無數的東西在一瞬間發生了爆炸,全部變成了齏粉。
演奏者微笑著起身,走了出去。他已經確信王石必死無疑了,心跳聲已經完全消失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的事了。
一個小小的竊賊他一點都不在乎,重要的事自己的多少年前得到的一小段“葬魂曲”終於得到了進步,在現在這麼重要的當口可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了。不過這個竊賊能夠堅持到最後也是一個奇跡了,恐怕竊賊的修為至少已經是九段氣了,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二盟主!”外麵的守衛對著演奏者行禮道。
“這是大哥的書房,進去收拾收拾,房梁上有個死人,也一並收拾了,死人身上的東西交給大哥。破壞的東西都換成新的,要跟以前一模一樣。”演奏者說了幾句,便笑著消失在了細雨中。
“是,二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