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深看了他一眼,“不看一看嗎?”
“當然要看了,現在就看。”言微塵勾唇輕笑,伸手將那包裹的嚴實的東西拿了過來,在燭火下細細的看了起來。
將外層包裹的防水油布打開,裏麵是一張張的紙,還散發著濃厚的筆墨味,那是給離人歌送消息的信件。
內容很簡單,要離人歌暗中殺害李太守的妻子,並將他的老母親抓出來,交到來信人的手上。
而且,這筆交易的酬金十分可觀,甚至到了讓人吃驚的地步,已經超過了離人歌收費的範疇,這樣多的錢,除了離人,恐怕沒有人會拒絕,所以來信的人還說了有什麼要求可以商量這樣的話,像是打定了注意讓離人歌接下這筆生意。
殺害李太守的妻子算不得什麼難事,在殺害她在不被人發覺的情況下全身而退對於離人歌來說,實在是沒什麼問題,掠走李老夫人?乍一聽起來有些不太可行,隻因為這本來就是個不容易的事情,李長壽是個太守,那可不是個小官了,就算再想不到會有人暗害他府中的戒備也不會輕鬆到哪兒去,更何況,不是殺害李老夫人,而是掠走她,完好無損的掠走,並且還要在不驚動李府人的情況下,她是個老人家,又不能一掌打暈過去,用藥也怕被發現,哪兒受得住打打殺殺,想完好無損的帶出去恐怕有些困難,屆時驚動了李府的守衛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所以,能夠辦成這件事情,其他人都讓人有些信不過,還是找離人歌最為穩妥,畢竟,他們是離人歌的老客人了,以前的任務無論多困難,每次都能夠成功,當然還是離人歌接下讓人更放心。而且,既然離人歌接了下來,那就有十足的把握了,那麼,就隻管等著好消息就是了,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許多人都知道,李太守最為在意的人就是他的老母親和他的結發妻子,隻因為,他幼年喪父,李老夫人一人將他教養長大,在叔伯妯娌眾多的大家裏吃了不少委屈,所以,李太守待她十分孝敬。
而他的結發妻子是他父親在世時就與朋友定下的娃娃親,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確確實實感情深厚,而在其父親過世後,那朋友也沒有悔親,反而對他們母子二人多加照顧,更是依約將女兒嫁給了當時隻是書生的李長壽,所以,在有感情之外還多了很多感激之情,李太守與這個妻子關係十分恩愛。
如果要說,對李長壽來說最在乎的人是誰?那大概就是這兩個女人了。
而如今幕後之人要殺害一個,掠走一個是何意?
喬木深的睫毛輕輕抖了抖,將目光收了回來,這人心思的確是歹毒,李太守一朝失去了兩個最重要的人,隻怕覺得天都要塌了,結發妻子身亡,母親被賊人掠走不知生死,誰能受得了?隻是。
“掠走李老夫人可能是為了握有他的把柄,能讓他聽從,可是,殺害李太守的妻子又是為何?”信中沒有提到要離人歌做其他的什麼,隻是殺害她罷了,那就說明並非要陷害,隻是不用來陷害的話又何必要殺害她?這樣隻會惹得李太守心裏恨極了他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這樣看來,趙和煙的出現就有些別的原因了。
言微塵收起了東西,“掠走了李老夫人,李太守的妻子還在,那就讓李太守的身邊還有一些安慰,如果要拿下他,那就一定要全力把握在手裏才好,不能被其他的可能性打斷了他們的目的,所以,李太守的妻子就有些不能存在了,除非這哈妻子能夠向著他們說話,隻是這怎麼可能?如果不這樣的話,李太守的妻子也就不能留,但是,殺了她李太守就會憤恨至極,說不定真的不管不顧的就要跟他們鬥,那就麻煩了,所以,他們殺害了李太守的妻子,就要換上一個他們的人,假的妻子頂上去了,這次,無論如何,這個妻子是他們的人,他們的人在旁邊勸慰著,李太守還不乖乖聽話。”
“那,這個人就是趙和煙?”喬木深皺起了眉頭。
“應該就是她了。”言微塵極其自然的伸手將他皺起的眉頭撫平,“像她們這些人,都是從小培養起來的,對於勾引男人很是精通,對於模仿其他女人也是厲害,聽了熟悉的人說起李夫人平時的性子,為人和處事,以及一些小習慣,也能學個六七分的相似,更何況這時候李老夫人已經被掠走了,府裏一片混亂,李夫人驚訝之餘有些不一樣也是可行的,而最熟悉他的李太守也是因為母親的事情擔心不已,哪裏還能注意到妻子些許的變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