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腿腿骨都被打穿了,以後就算能恢複行走,也沒法再飛簷走壁,構不成威脅。”
“你我的兒女才剛降生,少造殺孽,就當給他們積福了。”
聽到姚半仙這話,我一臉荒唐。
世道紛亂,如果心慈手軟積德行善就能保全家平安,那我這些年還打拚個什麼?直接吃齋念佛不更好嗎?
腹誹歸腹誹,我其實也明白姚半仙的意思,見他都這麼說了,也就由著他了。
最終,我們直接回到了渡口。
姚半仙中了鄒逾兩槍,需要修養,我便讓老賈帶著他先回揚州城。
而後我和趙立又向渡口的船家買了些幹糧,便折身返回,在林中監視小韻和小院爆炸現場的後續動靜。
將鄒逾的女弟子直接遺棄野外是不可能的。
她可能是我們找到鄒逾藏寶圖的唯一線索了。
如果這個女人還有能力獨自返回揚州城,那我和趙立就暗中跟上去,順藤摸瓜。
如果她支撐不住,那我們還得找人出手救治,總之不能讓她輕易死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和趙立蹲在林中樹上,有些枯燥欲睡。
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蹲守沒有白費,就在天黑得快要看不清遠處的人時,幾匹快馬從遠山的小道上疾奔而來。
那些人都穿著很精悍的打扮,腰間鼓鼓,顯然都別著手槍。幾匹快馬的為首者緒著一臉小胡子,看樣子不到四十歲。
這些人急馳來到楓林邊的小院外,瞧見一地死屍都驚駭非常。
為首的小胡子看見解老七、解老九的屍首後更是悲痛欲絕,咆哮不止。
我和趙立分守樹林兩邊,他在另一邊盯著小韻,我則在這邊盯著小院。
眼見那小胡子抱著解老九的屍身痛苦,我就知曉,此人是解家兄弟中唯一沒有露麵的解老六。
看來他是見解老九他們遲遲未歸,這才心有不安帶人找來的。
解老六哭了一陣,便讓人把解家兄弟的屍首馱上馬背,準備帶回去安葬。
這時候,一個在附近搜尋的漢子突然高呼一聲,從院外的土溝下扶起了麵色慘白的傑羅姆。
咦,那個美國佬被老賈一槍打中要害,居然沒死?
我見有人將傑羅姆扶起來,頓時驚疑。
傑羅姆和解家兄弟是合作關係,看得出來他在與解家合作的洋人地位中很高。
解老六一聽到傑羅姆沒死,趕緊就衝過去詢問傑羅姆這裏發生了什麼。
傑羅姆傷勢不輕,此刻整個人都是懵的,他隻知道自己等人遭受了襲擊,己方卻連敵人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就集體撲街了,是以對解老六的詢問也一問三不知。
解老六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隻好暫時作罷,帶他離開。
我看著解老六這夥人遠去,心中有些猶豫,有心想把他們都幹掉,但仔細一想,又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反而容易暴露身份。也覺得既然傑羅姆不清楚今天是誰下的黑手,那放過他們,或許以後我們再見麵也不會衝突。
就這麼一番躊躇中,我最終沒有出手。
而此時的我也不會想到,今天放走的傑羅姆在數年之後,會對我的兄弟們造成多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