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徐教授說的話有道理。”宋顏此時也說道:
“這場探尋之旅不是闖關遊戲,不存在隻有到達一個地點,才能找到下一個地點的設定。”
“終點的位置其實已經標注出來了。”
“雖然我們現在不清楚終點的確切位置,但我認為,沒必要花時間去找龍玕村。這跟地圖的繪製者當年從蘇州出發,而我們隻需要從臨安出發的道理是一樣的。”
“因此我覺得,我們可以直接從筆架峰入手,確定筆架峰的地點,再定位百丈嶺的方位。”
宋顏這話說完,段輝、王國梁、徐教授乃至奧利弗都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畢竟現代交通方便,不是古時候那種“要想抵達第七座山就得先翻過前麵六座”的大環境。
隻要能確定第七座山的位置,我們完全可以坐飛機直接飛過去。
宋顏這番話,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其他人的想法,也與宋顏差不多。隻有陸雅琪和丹尼斯,能明白我想先找到龍玕村的另一層意圖。
是的,我心中的確有一點想“故地重遊”,然後“回憶起”錢越當年抵達龍玕村的情形的想法。
就像我拿到澄泥硯,就夢見了錢越找到南宋將軍墓,就像我在拍賣會上見到貔貅擺件,於是便夢見了錢越和姚半仙前往梁皇山的事情。
在這最近兩個月的時間裏,我總是能通過夢境“看見”一些民國時期發生過的事情。
我覺得,在想辦法完全擺脫這些夢境之前,我還是可以適當地利用一下這種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神秘聯係。
所以,麵對宋顏的異議和質疑,我沒有解釋,隻是一言否決道:“宋警官說的很好,那麼我們先確定龍玕村的位置的吧!”
“錢秋林你……”宋顏氣結,忍不住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王振輝也微微皺眉,沒想到我這麼不給麵子,簡直有點獨斷專行。
眼看宋顏發火,我沒有退讓的打算,淡淡說道:
“宋警官,你們中途加入,有些事情不了解,我也和你解釋不清。”
“前天在成都,我和曹爺爺說好了的。找到古墓後,裏麵的東西全部上交給國家,但是該怎麼找,如何找,我說了算。大家各盡其責就是。”
“那你要是找不到龍玕村和地龍灣呢?我們這麼多人就一直在這跟你耗著?”宋顏瞪著我,怒氣衝衝。
“當然不會,我找龍玕村有我的考量,超過兩天,沒法確定龍玕村和地龍灣的位置,就去找筆架峰。”我仍舊不急不緩道。
大伯見氣氛鬧得很僵,這時候也出聲道:
“宋警官,王教授,我們錢家為了保存這張藏寶圖,耗費了很多的心血。此次回國尋墓,也是想完成先人遺誌。”
“秋林這孩子年輕氣盛,說話直,希望各位能多包含一下。路要一步一步走,咱們按著這圖上標注一處一處地尋過去,說不定也能發現更多線索不是?”
徐教授心知此次探險是由我錢家主導,見大伯表態了,也打圓場道:
“大家都稍安勿躁,都是為了共同的目標,萬事好商量。我看就先照著秋林的法子辦吧。”
“既然徐教授都這麼說,那就這樣吧。宋顏,製定路線的事情你別插嘴了。”王振輝微微皺眉,但還是做出了讓步。
確定了這第一步的行動基調,也就沒什麼好交流的了。
會議結束,眾人依次離開。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原本我是建議趁著天沒黑,現在就全員出發,直接去龍崗鎮上住宿,順便也可以早點打聽龍玕村的消息。
但是徐教授說,他需要的野外考古裝備和儀器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到齊。
我聽到這話,又考慮到徐教授和奧利弗年齡也大了,便隻好同意先在市區住一晚。
眾人吃過晚飯,幾位教授就回房聊天了。大伯為了跟幾位專家拉近關係,也湊了過去。
除了他們,隊伍裏剩下的不是年輕人,就是正當盛年的退伍軍人,全是一群精力充沛的主兒,誰也閑不住,都各自外出,自由活動一段時間。
我和陸雅琪、姚立、徐纖纖幾人也出了酒店,沿街而行,漫無目的地散步。
我們現在住的酒店就在浙農大的校區旁邊,往西溜達一段路,就能瞧見一片翠林掩映的山頭。
姚立與我並肩而行,遠遠瞧見那山頭露出了半截高高的牌坊,便對我問道:“哎,錢秋林,前麵是什麼景點?”
我微微一怔,也不清楚。
這時,走在後麵與雅琪挽著手聊天的徐纖纖就輕快地說道:“你說那前麵嗎?那是錢王淩,據說五代十國的吳越國開國君主就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