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辦裏隻有兩個中年大媽在嘮家常,我們進去後將情況一說,兩位大媽倒也沒表現出太大的熱情。
她們告訴我,之心廣場是在幾年前建立的。
廣場這一片以前都是居民區,當年拆遷的時候,許多老街坊都被安置到三環外去了。
至於這裏原本有多少姓姚的人家居住,她們也不清楚。
因為自上世紀九十年代以來,這一片的居民都換了好幾茬,如果我們沒有更多線索,就算去派出所查戶口也很難找到我們要找的人家。
畢竟時間隔得太遠了,七八十年的時間,可能姚半仙的兒子都早已去世,就算姚家還有其他後人留下來。
在如今這人口不斷流動的年代,幾乎也不太可能會還住在這裏。
眼看街道辦大媽表示愛莫能助,我倒也不是特別失望。
本來來這就是抱著瞎碰運氣的心理,既然無從尋覓姚家後人,那我們隻能把關注點都放在錢家老公館上了。
從街道辦出來,我們回到車上後,陸雅琪說:“看來除了老公館,其他地方都不用費勁了。”
“隻能這樣了。”我說,“丹尼斯,你上網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錢家老公館當年的設計圖。”
“這個我已經查過了,沒找到。老公館屬於受保護的文物建築,那種建築的詳細圖紙可能要去市圖書館或建築局的檔案室才能查到。”丹尼斯說道,“我們不用去實地踩點嗎?”
我一聽這話,想了想說道:
“那就先去老公館看看吧。路上大家注意到,如果發現有疑似跟蹤的車輛,就別去了。”
丹尼斯聞言,應了一聲啟動車子。
……
在香港的時候,爺爺就跟我說過,錢家老公館是根據一棟清代書院改建而成的。
那棟書院就建造在成都市中心偏東區域的塔子山公園邊上。
也因此,後來本地大力發展旅遊業時,便把由書院改建的錢家公館和塔子山公園聯係在一起,當作一個景點打包宣傳。
我們駕車來到塔子山公園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路上倒不是特別堵,隻是我們為了防止有人跟蹤,多繞了一段路。
此時室外的氣溫依舊很高,塔子山公園裏沒什麼人。
我們找了個停車場把車停下,就向公園西麵的錢家老公館走去。
老公館臨河而建,背靠著一座矮山,附近樹木繁盛,雖處於市區之內,到也有幾分鬧中取靜的意境。
錢家公館的麵積不大,前後院加起來也隻有三重院落,二十來間房子,估計比夢中錢越的鏢局麵積還要小一些。
我們來到這裏時,隻有兩個工作人員坐在門口售票處的崗亭裏扯閑篇。
平時會來此處參觀的人很少,就算有有人好奇來此,一般也都是進去轉個圈,要不了一刻鍾也就出來。
據說,錢家老公館一個月收的門票錢還不夠給這兩名工作人員開工資,就更別提其他日常維護修繕之類的開支了。
也因此,錢家公館並不受相關單位重視。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賠錢性質景點,所以他們都懶得在錢家公館裏裝監控,也不會用展示櫃裝一堆似是而非的破爛運到這裏來糊弄參觀的遊人。
老房子就是老房子,還是以前國黨軍官家屬居住的老房子。
除了房子本身的確帶有明顯的明清建築特征外,錢家公館確實沒什麼可供旅遊局拿來誇耀宣傳的地方。
我們三個人,花了十五塊買了三張門票,就暢通無阻地進入了公館。
進入公館,我個人也沒有覺得有什麼需要感慨唏噓的地方。
盡管這裏是以前的錢家公館,盡管當年的錢家人在此居住過很長的時間,但那一切都與我沒什麼關係。
往事盡付塵埃,在錢越的夢境中,我都從未夢見過有關成都的畫麵。
此時我又怎麼會對著一棟空房子而感慨傷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