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侄子司徒連雲抬回去了。哼,那老小子,還灌趴我,我略施小計,就讓袁衝跟他同歸於盡了。”我笑了笑,輕巧地夾起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裏。
姚半仙聞言無語,心道:又不是你把司徒青喝趴下的,有什麼好得意。
我見姚玹起來之後沒有急著回去,反而在我桌邊坐下,便道:“你這會兒不回去陪沈瑤,跟我這坐著幹嘛?”
姚半仙甩了甩脖子,道:“先不急,我在醒醒酒。”
我看了眼姚玹,見他臉色似乎有些恍惚,笑道:“大喜的日子,耷拉個臉幹嘛,堂都拜過了,難不成你現在還恐婚?”
姚半仙半是自嘲地笑道:
“那倒不是,就是覺得有點不真實了。忽然一下就成家了,以前無牽無掛,想做什麼沒人管,聽說哪裏出墓了,馬上就能跑過去看看。”
“可現在成家以後,心裏就有了牽掛。不敢再遠行,不願再輕易涉險。”
“越爺,你知道我爹我娘都是怎麼死的嗎?”
聽著姚半仙突然發問,我一時愣住了。
好好的大婚之日,我也沒想到姚半仙會忽然跟我說起這個。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姚半仙說:
“我爹和我娘都是倒鬥的高手,年輕時見過不少古墓。後來有了我後,他們倒是收斂了好些年,憋著勁兒想把他們的畢生所學都傳給我。”
“我倒也沒辜負他們的期望,四歲識字,六歲讀葬經,青烏堪輿之類的東西幾乎一教就懂,讓他們很是寬慰。”
“後來,我十三歲那年,我爹一個朋友帶著一張圖找上門來,邀請我父母去探查一個古代大墓。”
“我清楚記得,那個墓是在浙江。他們去了,就再也沒回來過。”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隻有當年跟他們一同前往探墓的一個本地風水師逃了回來。”
“那個風水師告訴我,我爹娘都死在了墓裏,我父母的朋友也一樣。可他卻死活都不肯說,那個墓在哪,叫什麼名字。”
“後來沒過幾天,那風水師也死了。據說是被墓裏跟出來的髒東西纏上,晚上活活地嚇死在了房間裏。”
我聽完姚半仙說的這番話,沉吟了一會兒才道:
“姚玹,這麼些年來,你多方探墓,不斷研習風水葬術,主要原因還是為了尋回你父母的遺骨吧?”
姚半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
“以前我的確是這麼想的,可現在我有了沈瑤,她又懷了我的孩子。我實在不知道,如果以後有了線索,我是不是應該……”
姚半仙的話沒說完,不過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大喜的日子別想那麼多,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對沈瑤好一點,讓她能安心養胎。我相信你父母的在天之靈如果能看見你娶妻生子了,也會欣慰的。”
“至於你的其他心願,如果哪天,你還覺得非得下墓了,哥幾個陪著你走一遭就是。別的不說,但總能讓你全須全尾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