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睿被公審的第二天,張郢山代表縣政署對他宣布了死刑,並就地槍決。
至於作為朱睿的幫凶,程富與長貴雖然沒有直接殺人,但也因包庇罪犯,被分別判處監禁五年、監禁三年。
采花賊一案由此結束,可陸家老宅的案子依舊沒有進展。
算算日子,我來同裏也差不多有十天了,眼看案情沒法偵破,我們商議了好久,最終決定先回蘇州,等到那鬧鬼之人放鬆警惕,重新露麵,在回來殺一個回馬槍。
就這樣,除了苦逼的劉至銘,我們其他人都撤回了蘇州。
回到蘇州的當天,整個蘇南地區都下起了暴雨。
暴雨連下了兩日也未停歇,就在我們回來的第四天夜裏,劉至銘傳來了消息,說他發現了陸家老宅的暗道。
收到消息的我們當夜就冒雨趕去同裏。
當我們再次來到同裏時,夜空電閃雷鳴,大雨磅沱。
本來應該已經關閉的同裏城門下,開啟了一條不起眼的縫隙。
披著雨蓑,帶著鬥笠的劉至銘就站在昏暗的城門洞裏等著我們。
見我們都已趕來,劉至銘也不廢話,翻身上馬與我們穿鎮而過,直接向陸家老宅殺奔過去。
途中,我問劉至銘是怎樣找到密道的。
劉至銘說,在我們離開同裏的那天下午,他就帶了三天的幹糧和水,躲進了陸家老宅的後院醬缸之中,而且一蹲就蹲了三天。
陸家老宅的醬缸是以前陸家人做魚蝦醬用的,很大,足以塞兩個人進去。
陸家當初搬離老宅後,做醬用的大缸就遺留在了老宅裏。
那幾口大缸放在陸宅以前的廚房外,如果蹲在缸中,隻開啟一條縫隙,倒正好能將陸家老宅東西跨院的情況收進眼底。
劉至銘也不確定這樣蹲守管不管用。
但他已經在同裏待煩了,想要拚一把。
前幾天張郢山帶人來對采花賊進行公審時,他就找機會請求張郢山,將他調回蘇州。
劉至銘原本是前任警察署長孫旭的親信,張郢山接任之後是不想用他的,所以才把劉至銘打發到同裏來。
可是劉至銘在破獲采花賊一案後,也算給張郢山掙了幾分功勞,再加上陸德軒被嚇得跑到蘇州後又跑到張郢山送了一份大禮,請他務必派得力幹將解決同裏的另一樁案子。
張郢山收了陸德軒的好處,又想著隻要破案後還有另一份好處可以拿,便對負責偵辦此案的劉至銘改變了看法。
那天,當劉至銘請求張郢山將他調回蘇州時,張郢山就說了,隻要劉至銘能破掉陸宅鬧鬼案,他就把他調回蘇州,當北城的巡警隊長。
劉至銘正是有了張郢山的保證,這才發狠,不眠不休地躲在陸家老宅蹲守了三天。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
也可能是鬧鬼之人也想早點把活幹完,好遠走高飛。
總而言之,就在我們回到蘇州的第三天,扮鬼之人再次潛入陸家老宅。
而令人沒想到的是,那夥人進入陸宅後沒去別的地方,而是鬼鬼祟祟地鑽進了陸宅後院的茅房之中。
劉至銘眼看那些人進入茅房後很久都沒出來,進去一看,這才知道,原來那些人的確在陸宅裏挖了密道,而密道的入口就在茅廁的屎坑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