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蓯蓉跟出去,杜若的話更加少了,隻是在夜深人靜時還在練劍,他的右手顫抖的更厲害。
夏膽木道:“今天副長說在自己的房間吃飯。”
瞿麥道:“雖說是吃,但幾乎不怎麼動筷子。”
她端起飯,道:“要不要我把飯菜送過去?”
夏膽木擔憂道:“副長的確很久沒同大家一起吃飯了,不吃飯的話,傷勢也不會好轉。”
辛茵芋冷冷道:“雖說你是天心流請來的,但是還沒有允許你到處走動,對麼,上官姑娘?”
上官蓯蓉道:“隻是作為一個醫者無法忽視一個病人。”
李元參道:“有什麼關係,反正不管誰送副長都不吃,不如讓她去試試。”
辛茵芋冷哼一聲,轉身道:“隨你們。”
上官蓯蓉道:“莫非她不擔心杜若麼?”
李元參道:“不,應該說她是最擔心副長的,但多餘的關心隻會讓副長更深陷的。”
上官蓯蓉端起飯,房間裏杜若背對著坐在桌案前,他右手還握著劍。
見上官蓯蓉進來,便道:“是你?”
上官蓯蓉道:“我受杜衡拜托前來檢查吳紫苑的屍體。”
她放下飯菜,道:“飯菜都已經切碎,直接吃就好。”
杜若道:“是在同情我麼?為了不讓右手不能用的我避免出現醜相,才這麼做麼?是誰的指使?夏膽木,還是李元參、瞿麥?”
上官蓯蓉道:“我是醫者。”
杜若微微皺眉,道:“你接近天心流到底有什麼目的?”
上官蓯蓉微怔。
杜若道:“那具女屍本應同你相約於橋下,你沒有出現,但她卻死了。”
上官蓯蓉已經變色。
杜若道:“牽機……神道無念……你已經被盯上了。”
上官蓯蓉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嘎聲道:“你……”
杜若道:“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但是神道無念如今已經在不經意間滲透整個社會,我實在擔心。”
他頓了頓,道:“到底是什麼人想殺你?”
上官蓯蓉斂眉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本來要殺的是我,但紫苑卻代我……”
杜若道:“他們知道麼?”
上官蓯蓉道:“還不知道。”
杜若道:“你覺得以琴心的能力會一點都察覺不到麼?你未免太小瞧了天道流隱秘暗殺二隊隊長。”
上官蓯蓉道:“但我不想牽扯到他們。”
杜若正想說什麼,上官蓯蓉話鋒一轉,道:“在江寧時……我聽聞了你的手……”
杜若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道:“你說……羅刹強大的治愈力會不會讓我重新握劍?”
上官蓯蓉微怔,道:“你該不會想……”
杜若笑笑,道:“開玩笑的。”
他端起飯,起身道:“還是大家一起吃飯比較好。”然後便轉身推門出去。
上官蓯蓉道:“把羅刹給我,我在江寧時看過黃藥子前輩的筆記,我想或許我能幫你。”
杜若正要出門,他微怔道:“你?”
上官蓯蓉道:“雖然不知道你如何得到羅刹,但羅刹的後果我們都清楚。”
杜若道:“左手邊第二個櫃子暗格中。”
一直到飯後,上官蓯蓉告別天心流,獨自走在大街上,已經是深夜,清冷的大街上寂靜無人。
突地一道人影閃過,上官蓯蓉立即戒備起來,手中銀針已經蓄勢待發。
緊接著大約十道人影包圍上官蓯蓉,其中一人揮揮手,其餘幾人立即拔劍砍向上官蓯蓉,另外幾人迅如狂風猛地繞到上官蓯蓉身後,隻一砍,便劃到了上官蓯蓉背後,她正對付前麵幾人,一時無法分心。
她隻得手中銀針急射而出,直戳麵前的男人的腰後,他瞬間如同死蛇一樣,軟作一團。
其餘幾人像是完全不受幹擾,他們無人指揮,卻行動整齊,個個武功不弱,上官蓯蓉已經漸漸落入下風。
突地一柄長槍自背後插入男人的心髒,緊接著劍光閃起,竟然是琴心和溫陵遊,後麵還有張小薊、沈蓮心和張天冬。
幾個黑衣人見勢不妙,立即撤退。
溫陵遊正欲趕上去,卻被張小薊製止,道:“那些家夥留給我,你先照顧蓉姑娘。”
他直直追出去幾裏地,但他們的身影突地消失,他抬頭一看,竟是一座酒館。
酒館之上,窗戶大開,一高大的男人恭身站在窗邊,窗上還坐著一個的白衣鑲金邊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