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赤月狂花
一喜一傷悲，一生一夢裏，一顧一相知。
————赤月狂花
秦艽道：“現在琴心正在為這個時代和百姓在鬥爭，他必須全心全意迎戰，沈姑娘一來，恐怕會擾亂他的心。”
君遷子道：“她千裏迢迢隻身遠赴江寧，隻是為了見琴心一麵，難道不是全心全意麼？”
秦艽道：“這點你倒是和她很像。”
君遷子默然。
秦艽道：“想當初你不顧勸阻，想隻身前往江寧找阿雪。”
君遷子起身道：“不行，我一定確保她的安全才是，這樣琴心也能專心作戰。”
秦艽負手看著平靜的水麵，一個清秀女子進來，恭身道：“秦叔，外麵有人求見。”
秦艽道：“是什麼人？”
女子道：“是個小姑娘。”
秦艽道：“帶我去看看。”
大廳內，一個大約十歲的小姑娘站在那裏，見秦艽出來，便笑道：“你便是秦叔了？”
她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上去，笑道：“剛才有個很高很好看的男人讓我交給你的，他說交給秦叔，然後就會得到糖。”說著她向秦艽伸出小手。
秦艽笑笑，女子立即會意，上前笑道：“小妹妹跟姐姐來！”
秦艽翻過手中的信，信的左下角還寫著一個小小的“若”字，他不禁微微皺眉。
街道上，小孩子還拿著手中的風車嬉笑著。
杜若神色漠然的倚在茶棚柱子上。
秦艽緩緩坐下，道：“許久不見了，小若。”
他頓了頓，道：“以你現在的身份，我本該用敬語的，對麼，天心流副長？”
杜若淡淡道：“許久不見，老師。”
秦艽道：“十幾年不見，你不會無緣無故找我的，什麼事？”
杜若道：“天劍的下落。”
秦艽道：“現在的你還是不要知道了，你的心不靜。”
杜若道：“不肯說麼？”
秦艽道：“你是朝廷命官，天心流副長，尊嚴與修羅，莫非你要選擇後者麼？”
杜若默然不語。
秦艽道：“若是這樣的話，那麼我這個老師很後悔當初把你推薦為天心流副長，更不該教你武功。”
杜若道：“小遷還好麼？”
秦艽道：“他很好，他還曾想過去杭州找你。”
杜若冷漠的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波動。
秦艽道：“他是天心流上任隊長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在望月樓大家都很照顧他。”
杜若道：“那麼倒是多謝老師了。”
秦艽道：“琴心的下落我不會告訴你。”
他起身道：“若是你執意選擇修羅，那麼我不介意阻止你。”然後便淡淡離去。
杜若撫上自己的右臂，目中閃過深深地冷意，他低聲道：“望月樓，若不是他，我何至於不能握劍？”
他拿起劍，緩緩步回客棧。
苦澀藥氣從窗子裏緩緩飄出，杜若皺眉看著碗裏烏黑的藥汁，一下子把藥掃到地上。
他冷冷看著地上碎裂的碗，右手還微微顫抖。
他的臉上突地浮現出一絲不自然的紅*暈，下一瞬間卻“噗”的一口鮮血噴出。
隻聽得一聲冷笑，道：“這就是天心流副長麼？真是弱！”
杜若立即警惕起來，四周不見一個人影，他的聲音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根本無法尋其來源。
杜若冷冷道：“就隻會躲起來不敢見人麼？”
那人冷笑道：“或許雲實他們還不知道你的右手已經不能握劍了吧？”
杜若一怔，冷冷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出來！”
一蒙麵黑衣男子像是鬼魅般突地出現在杜若麵前，偌大的鬥笠蓋住他的大部分臉，一身黑色勁裝，他腰間的劍柄上還刻著一個小小的“神”字。
杜若皺眉道：“莫非……”
男人冷笑一聲，道：“關木通那個蠢貨，果然暴露了我們麼？”
杜若道：“神道無念……你怎麼會找上我？”
男人道：“說起來，你們一直想要滅掉神道無念對麼？”
杜若冷冷道：“那你還敢隻身前來？”說著他突地拔劍一斬。